“好了,我走了。”林筠心故作輕鬆的說,聲線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自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上秦宜年了,畢業之後更是共事了五年,相戀了四年,同居了三年,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話用盡了多少力氣。

林筠心邁步朝門口走去,腳下虛浮的幾步讓她站不穩,但她還是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秦宜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像是想要在她臉上找出些類似於開玩笑的蛛絲馬跡。

然而,什麼也沒有!沒有悲傷,沒有愧疚,更沒有猶豫.......

她臉上的麵無表情是那麼刺眼,刺的秦宜年渾身躁怒,心裏沒來由的竄起一股怒火,指關節握的哢哢作響。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秦宜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林筠心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驚嚇就被手腕上的疼痛取代。

他的力氣很大,大的幾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秦宜年,你幹什麼?!”

悲憤交加,林筠心沒控製住音量。

“嗬,林筠心,你別妄想拿我們的感情當兒戲!我不同意!”秦宜年也像是被蟄到了神經,猛地將她推回了沙發上。

說完,他起身摔了房門,氣衝衝的走了。

林筠心臉色煞白,淚水早已不受控製的流下,怎麼都擦拭不盡。

她在這個城市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外婆,男朋友....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失去記憶了也沒有關係了吧。

林筠心望著窗外昏黃的月光,早已哭成了淚人。

........

次日清晨,她提著收拾好的行李箱來到了蘇杭市公安刑偵支隊。

“什麼,你要辭職?!”上司震驚的看著她。

“是的。”林筠心堅定地點了點頭。

“是因為我上次批評了你麼?如果是因為那件事,我給你道歉。”上司歎了口氣。

“不是的,”林筠心握緊了拳頭。

就算沒有秦宜年的原因,法醫也是她最愛的工作,正是因為有這個職業,才讓她的特殊能力有發揮的空間,她才沒有被別人當做怪胎看待。

“領導,謝謝你這五年來對我的照顧,我很不舍得,可我要走必須要走的理由,對不起。”

林筠心沙啞著嗓子,深深地給領導鞠了個躬。

上司臉上滿是惋惜,不過還是尊重了林筠心的選擇,在她的離職報告上簽下了字。

..........

林筠心帶著外婆的骨灰盒來到了淝陽鎮。

她在爸媽的墓碑旁邊,也給外婆買了一塊墓地。

“外婆,我要離開蘇杭市了,你先暫且在這裏休息吧。”

“醫生說我的記憶就快消失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想起你......”

“外婆,你想我了,就來夢裏找我。”

..........

晚上,秦宜年早早地就回了家,他一天都沒看到林筠心的身影,心裏一直隱隱有些不安。

他本想著回來跟林筠心道個歉,可沒想到家裏已經沒了她存在的痕跡,她所有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秦宜年趕緊掏出手機給林筠心打電話,可電話也無人接通。

一晚上,秦宜年都睡的不安穩,夢裏全都是林筠心的身影。

次日清晨,秦宜年衝到上司辦公室,一問才知道林筠心竟然辭職了。

“什麼....”秦宜年的心被莫名揪緊,難以呼吸.....

他回到辦公室,有同事拿來了一個工作筆記遞給他,“秦組長,這是林筠心的工作筆記,她忘記拿走了,你們不是戀人麼,這個就交給你吧。”

秦宜年收起筆記本,卻依舊不敢相信林筠心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裏。

他不停地給林筠心打著電話,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找到她。

可始終了無音訊。

..........

就這樣,時間一轉,三年過去了。

秦宜年作為蘇杭市的法醫代表,前往無痕市參加一起跨市的命案調查組。

可當他剛剛坐定,就看見會議室大門推開,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法醫走了進來,她的皮膚白皙細膩,黑發被束起整齊地盤在腦後,五官清秀臉頰絕美,不是林筠心卻又是誰?!

秦宜年震驚的起身望著她,情不自禁的開口,“林筠心,你怎麼在這?!”

可林筠心卻眸光沉靜,臉上無喜無悲,隻是淡淡的勾了勾唇,“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