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州江湖的風雲,隨著原本橫壓三大派的覆滅,以及仙劍派、澄明劍派的驟然崛起,不僅沒有平息,反而變得更加動蕩。
盡管三大派確係仙劍派與澄明劍派所滅,然而真正覆滅他們的卻是仙劍派傳說中的祖師。
覆滅了三大派的仙劍派與澄明劍派盡管也算大派,但沒有先天高手鎮壓的兩派,與澄州江湖中不少名門大派實力相差仿佛,想真正直接上位號令群雄,尚且難以服眾。
如此之下,自然另有暗潮動蕩,一眾門派上山門慶賀兩派立下山門之際,也有頗多故事在武林中上演,甚至有門派當眾宣稱,自己將繼承仙劍派此前隱匿之風,為江湖平定不平之事。
乃至於原本傳聞之中早已過世或者不見蹤跡的江湖高手,傳授中遠遁海外的傳奇人物,以及周邊州府的江湖門派,也都一個個出現在了澄州的江湖上。
一時之間,江湖的熱鬧,簡直比在此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更甚。
然而此時,引發這一切的何晨,卻已帶著兩個徒兒乘風而去。
江湖確實熱鬧,其中也著實有太多太多讓人著迷的廝殺與兒女情長,但對於何晨來說,這些除了體悟人之道途外,更多的也就是生活的一份點綴。
真正被他放在心上,並且追逐的,隻有那天地之間的一條條道途。
哪怕,其中有與他有舊,與他有因緣之人,但照看過,引導過,幫助過,也敘舊過,那也就夠了。
這澄州江湖上的事情,便留在澄州江湖。
當夕陽照在仙劍派上望向天空的兩派掌門之際,何晨已然在隔壁州府內。
“啪嗒,啪嗒,啪嗒。”
“唰啦唰啦~”
腳步聲中,何晨手上的兩件舊器皿在他的把玩中不斷發生著變化,時而變得更加破敗,時而又變得更新。
魚兒的真身在天上飄遊,跟在何晨身邊的分身法陣則左右張望,與師父兩個人一同散著步。
而向來喜歡熱鬧,愛交朋友的少年,並不是自己跑開了。
來到新的城池之後,少年不僅沒有像以往一樣到處跑來跑去,而且緊緊地跟在了何晨邊上,時不時地好奇問些問題,把嘰嘰喳喳的勁全都用在了自己的師父身上。
其中少數是修煉上的,部份是道途上的,至於剩下的部分,相當一部分都在此前所見的事情上。
諸如,之前和師父一起在街道上逛街的是誰,會不會成為他們的師娘;
其他人都會處對象,然後結婚生娃,修士是不是也需要,也可以;
人與人之間,除了友情之外,剩下的親情與愛情都與結婚生娃有關,師父既然也在感悟人間之道,那不如師父結個婚給他們生點師弟師妹出來等等。
怎麼說呢,何晨聽了之後,也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他果斷將年歲已經不小了的少年封禁了修為與口舌,限製了肢體力量,而後連同一錠紋銀一同丟進了城裏的某個怡紅院裏。
若少年這個年紀的男人,本就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既然他對這些事情這麼好奇了,那就讓他好好了解了解。
至於何晨這個師父,便暫時不必了。
相較於這條少年提出的新道,他更對因讀心之術而感知到的人心之道,以及今日有所感觸之下所暢想的時光之道更感興趣。
人心之道自然不必多說,自從何晨鑽研出了讀心之術後,觀眾人毫無遮掩的全部心思,心中自然而然便對人心之道有了感悟。
乃至於已經在心中有了想法,隻待相應鑽研便可創造出來的新術法,都不止一個兩個。
隻不過,基於人心之道感悟的這些預備術法,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由人心黑暗的那一部分所起的靈感。
創造出來要麼是殺伐之術,當場霍亂敵人心智,從而獲取殺敵之機;
要麼是種禍之術,在他人心中持續影響,埋下禍端,讓此人朝著特定的方向改變。
而哪怕是基於人心光明的一麵,當下何晨所想的那些可以開創的術法,也大多數都是些輔助或者強行改變他人的術法。
這對於殺伐之術早已過剩,而本身又幾乎孑然一身,對改變他人也沒有什麼興趣的何晨來說,這些可以創造的術法顯然也就都留在了腦海,而並未被他真正創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