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萬,怎麼不進來見我?你也嫌棄我了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裏麵的人見外麵沒有回應,又尖著嗓音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整個屋子,柳青草竟一時沒分辨出男女。

半炷香後,笑聲停了下來,整個屋子陷入了詭異般的安靜。

柳青草沒敢貿然進去,而裏麵的人貌似又出不來,兩方僵持良久。

最終,柳青草眼珠子一轉,朝著暗室入口投入一包迷藥,這才打破了這場無聲的拉鋸戰。

“終於,結束了嗎……”

迷藥散開,隻聽見暗室裏的人,輕輕悵然了一句,和著鐵鏈的簌簌作響一同響起。

柳青草皺眉凝眸,久久沒回過神來,方才那人的聲音,她覺著怎麼有一種解脫又不甘的意思?

她很疑惑,暗室裏那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柳青草從空間出來,拿著銅鏡往暗室入口走去。

暗室入口其實不大,也就半米長寬,嵌在地下,類似以前在蔣家草房那種暗室,但這種暗室大都比較壓抑,因此大多數都是放些重要的金銀財物,很少有人將人囚禁在其中的。

柳青草將銅鏡放置在入口上方,緩緩的在其周圍移動。

銅鏡的清晰度比不得二十一世紀的玻璃鏡片,因此暗室裏反射出來的畫麵有些模糊不清,但大抵還是能將裏麵的情況看個七七八八。

銅鏡裏,柳青草看見一個衣裳破爛,頭發披散打結的人,被四條手腕粗的鐵鏈束住了手腳。

裏麵的人麵部朝下,看不清容貌,四肢被鐵鏈拉扯,竟然沒有貼向地麵,而是懸在空中……

但令柳青草驚訝的不至於此,而是暗室裏那人身下,密密麻麻的一地黑壓壓的東西,銅鏡裏,這些東西重疊交·纏,若是它們沒有迷暈過去,那不斷蠕動的東西,能讓她起一身雞皮。

季月之說的蛇蟲鼠蟻,還是說的太含糊了,饒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這一幕嚇得不輕,也不是她害怕,就是大腦的條件反射,猛地一看見,確實怪瘮人的。

柳青草將銅鏡收進空間,往暗室入口前走了一步,她低下頭往裏看去。

“!!!”柳青草眉目肅然,腳步往後一退。

這肉眼看的,比銅鏡裏的景象更讓人覺得恐怖驚悚!

柳青草自小在鄉下長大,見過不少的山間野物,但總得加起來,也沒有這一暗室的多。

“苟興萬怎麼這麼多變態行為啊。”柳青草長呼,她是真的不理解苟興萬的這些行為。

暗室裏的活物都昏死在地,柳青草聞著裏麵難聞的味兒,找出一條口罩戴了起來。

隨著入口的石梯進去,站在最後一階石梯上,柳青草拿出鏟子將前麵的各種動物甩到角落,這才硬生生給自己開出一條下腳的道來。

將鏟子收起來後,柳青草走到懸空匍匐著的人麵前。

昏黃的燈光下,遠看著不覺得,走近一看,這人瘦得隻剩一把骨頭,滿身的咬傷和膿瘡,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鐵鏈連接的手腕,腳腕處,被磨損的幾欲露出骨頭。

嘖,可真慘呐!

柳青草突然明白了,這人最後那句話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