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如果是她,在這樣的環境裏,每日飽受蛇鼠蟲蟻的折磨,還被鐵鏈束縛手腳,連死都做不到,該有多麼的崩潰啊!

柳青草不明他們之間的恩怨,自是不會貿然醫救,雖然可憐,但她此刻還是十分理智的。

柳青草用帕子包著手,將其垂著的頭側了過來。

“嘶~”

柳青草突然對上一雙眼睛!

準確的來說,是一雙無眼雙目!

她是個女子,臉上破潰大片,隻有那一對柳葉眉,還能辨別出男女。

她的眼眶裏空蕩蕩的,沒有眼珠子,眼眶凹陷進去,裏麵有一層黑色的東西糊在上麵,像是兩張“血”盆大嘴,讓人惡寒。

季月之是幸運的,因為這個人是女子,可她又是不幸的,因為她見到了人性至惡的一麵。

好在,她很堅強,還依舊善良。

柳青草將手裏的帕子,扔在燭火裏燃燒掉,借著燭光在暗室裏尋了一遍,這裏除了那些活物外,再找不出別的東西來。

那些活物倒是可以做藥用,可柳青草不想讓自己空間受到它們的汙染,隻好任它們在這裏自生自滅了。

東西沒找到,柳青草有些失望。

“也不知道我這是做賊做上癮了,還是鑽錢眼兒裏了……”柳青草搖搖頭,自嘲了一句。

從密室出來,柳青草去東廂房那邊。

做“賊”要有“賊”的覺悟,既然來了,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從正房到東廂房,柳青草花了半柱香時間不到便到了,她站在東廂房門外,沒有直接進去。

沒別的原因,裏麵有人。

還是女人。

釘!

斧子砍在鎖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砰!

鐵鎖掉落在地,滾到柳青草腳邊。

裏麵的女人被嚇得驚叫起來,柳青草眯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嘎吱……吱……

柳青草手持斧子推開木門,木門門軸轉動,發出一聲令人煩躁綿長的聲音。

柳青草皺眉不前,抬眼看著門裏那五個十五六歲的女子,她們身上穿著質地輕薄的薄紗,互相依偎著。

臉上的表情由驚恐轉變成忐忑,她們看向柳青草身後的門,眼冒精光,對走出那扇門有著強烈的渴望。

“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柳青草黑黝黝的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那些女子驚訝了片刻,瞬間狂喜著往門外跑去,也不思考柳青草說的話是否真實。

看著她們一個個慌不擇路的離開,柳青草在偷了房頂後,也緊隨其後離開。

這一趟,她真真是虧大了!

從宅子裏出來,柳青草腳不停歇的往三道巷口跑去,為什麼跑?

因為她聽見有衙役的聲音往她這個方向來,好似在裏麵搜查什麼。

客棧裏。

三人坐在凳子上,臉上帶著事到功成的笑容。

“怎麼樣,都辦妥了?”

“辦妥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