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衝動!”百草仙子按住他,“你現在還不宜運功用劍!”
這時候,在內堂的許墨林聽見葉白屋中的聲響,推門進來,就看見一臉焦急的葉白和兩位麵生的客人,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葉白被神女幾番相救的事情,本是瞞著所有人,隻有滄雪和葉言知道的。此番墨林問起,葉白也顧不得許多,隻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潔地跟許墨林說了。
許墨林驚道:“原來之前二哥一直不肯說將你送到了哪兒去治病,竟是神女救了你麼?”
“是。”葉白的眉頭擰出結來。
“神女竟然如此幫著一劍堂的人……”許墨林急急道,“那我們得救她出來啊!”
“二哥他們出發已有些時刻,如何跟他們說一並救神女。”葉白慢慢鎮靜了下來,重新坐回燈下,“何況,神女被怎樣處罰、身在七月神宮何處,我們全然不知,怎麼救?”
“那怎麼辦?賢王那樣殘忍,估計不會讓神女好過的!”
“隻能等他們救十七回來再做商議。”葉白心裏一陣難受,緩緩攥緊了拳頭。
“這……”米婭在旁邊耷拉著一張臉,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百草仙子拉住了手:“我覺得葉白公子說的不錯。然兒跟了賢王不知道多少年了,賢王念在他們的情分,或許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再者,你月然姐姐那樣聰明,會保護自己的。”
米婭連連歎氣,隻得作罷了。
許墨林愣愣立在一旁,疑惑這兩位來者是誰,葉白見狀,說了句“這位是神女的師父百草仙子”,許墨林這才恍然。
在先前葉白病情加重之時,許墨林一度疑是百草仙子的方子有誤,後來知道百草仙子的配方分毫不差,甚至本人還千裏迢迢地從百草峰遠赴京城探望葉白,不由露了點愧疚的神色,訥訥向百草仙子行禮問了好。
賢王回到屋中時,外頭天色已暗。
賢王今夜沒有喝酒,卻仍一個人坐在酒桌前。葉言坐在棋盤之上,看著賢王,想起明月跟他說的,賢王的經曆,心中百味雜陳。
賢王側頭看了葉言一眼,發現她的眼神有異樣,冷哼一聲,帶著威脅的口氣問道:“明月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這刺耳的語氣讓葉言聽了十分不舒服,葉言卻無法發火,隻說道:“明月在你離開後就走了,我們沒說話。”
“是嗎?”賢王冷冷一笑,眼眸底陡然閃過殘忍的神色。
唉,會露出這種令人害怕的神情的人,怎麼可能是當年的雲崖將軍呢……
葉言低低歎息,把眼睛別了開去。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葉言突然道:“王爺。”
賢王神情陰冷地把頭轉過來,聽葉言用低低的聲音問道:“那個……冰輪和冰月怎麼樣了?”
“哦?”賢王似乎來了興趣,“你竟然還記得他們?”
葉言這幾日一沉默下來,便會莫名想起冰輪和冰月的身影。距離他們被關進冰牢,已好幾日了,也不知他們怎麼樣……葉言猶疑許久,還是忍不住說道:“嗯,很早之前就想問王爺了。畢竟是我害的他們被關進冰牢。”
“既然你這麼想見冰輪冰月,”賢王緩緩幾步走到棋牢前,透過薄而密的千年蠶絲俯視著抱膝坐在棋盤上的葉言,“那我就帶你去見見好了。”
說著,賢王按下開關,打開了牢門。
葉言愣了愣,被賢王一把拉了起來,如風般被賢王帶下了樓。
賢王提了氣,風馳電掣般在七月神宮中疾行。葉言被賢王抓著手腕,這才發現自己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賢王的速度雖快,自己調整氣息,竟也能跟得上。
七月神宮的道路交錯縱橫,宮殿、亭榭、草木都沒變化,道路卻變了,也不知明月用的是什麼奇門之術。賢王沿著一條陌生的路到了冰牢前,開了門後,便有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麵而來。
葉言掙開賢王的手,幾步掠進冰牢,看見冰牢四麵的牆都是由寒冰砌成,牆麵森森地冒出白氣。縱使葉言從小都是在極寒的的地方練功的,此刻也不由微微打了個顫。
環顧一周,她便看見縮在牆角、麵色發青的冰輪,冰月半跪在冰輪身邊,牙齒打顫地不斷給冰輪按腿。
“三當家!”
葉言急喚了一聲,留意到冰輪本就不便的雙腿已經被凍得僵硬,急忙奔過去,握住冰輪的手。
“你…你怎麼來了?”
冰輪吸了吸鼻子,聲音極其虛弱。
葉言側了側身,冰輪與冰月同時抬頭,便看見不慌不忙背著手踱步進來的賢王。
冰月慌忙跪好,俯首道:“王爺。”
冰輪也想掙紮起身,但雙腳動也動不了,掙紮地嚐試了兩次,都無法動彈,被葉言心疼地按住了身子:“你不要亂動。”
“這個場麵,當真是感人啊。”賢王譏誚地幾次擊掌,“想不到一劍堂的人,竟如此關心本王的部下,本王真是感激至極啊。”
冰輪聽後,肩膀輕顫:“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