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教的。”
盛紅衣感覺自己火氣小了點:
“哦?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都是跟誰學的?”
“就是怡紅館啊!”
這一聽就不是正經地方。
但盛紅衣確定自己沒去過:
“你什麼時候去的?”
“就是在黑市的時候啊,你帶我從那兒過,還有血魔城的春紅樓……”
記憶一下子便拉回了那時候,盛紅衣想起來了。
她屬實是經過了這兩處銷金窩,甚至同藍塘喝七毒酒的那巷子就在春紅樓邊上。
夜色明媚,鬼女和魔女大都甚是熱情奔放,那些個打扮妖嬈的確實都是手中拿著個手絹,半遮掩著如玉的粉頰,然後熱情的“咯咯”嬌笑……
“以後別這麼笑了,你是蓮妖,不是大公雞成精了!”
“我們也不喜歡你這種笑聲。”
不知者不罪,盛紅衣掏了掏耳朵,隻得作罷。
想想人家金朵兒,多麼單純的一隻蓮妖,在人類的世界才待了多久,居然已經被汙染成這般的四不像了。
據說她在弱溺穀地位高著呢,這會子倒是盛紅衣有些心虛了。
人被偷出來還好端端的,回去變成了一個四不像,這讓弱溺穀的眾妖怎麼想?
會不會認為是她這個“大王”給教壞的?
她的麵子往哪兒擱?
金朵兒很聽話,主要她雞賊又敏感,特別能判斷盛紅衣是不是真的生氣。
這會子的“大王”全身似籠罩在危險的氣壓風暴之下,她覺得她再多一句嘴,她可能就要被那股子氣壓風暴給卷巴卷巴撕碎了。
雖然,她覺得“大王”因為這點小事而生氣實在是太愛生氣了。
季睦聳聳肩,後退了三步,當做沒聽見。
遇到他處理不了的情況,尤其是女人吵架這事兒,多年經驗告訴他,裝作沒聽見是最安全的做法。
此後的日子,盛紅衣終於得了些清淨,最後一次在途經的一處小城補給了些東西,一行人在七日後,到了弱溺穀附近。
盛紅衣自從季睦的飛行法器出來,便感覺到了體內的陰靈氣逐漸變得活躍起來。
便不是衡蕪鬼城,這裏必然也是有鬼城的。
說是附近,其實距離弱溺穀還有百裏之遙。
他們帶著鬥笠,一路飛遁,同周遭零星的行色匆匆的行人一般無二。
金朵兒卻愈發的沉默。
鏡門的線索,這一片是連綿冥妖山脈,幽冥界的聖河,弱水河的主幹也在這一片區域。
這裏,屬於妖冥混雜地,呈“Y”形狀,往西是妖地,往北依舊是弱水河,周圍零星分布著鬼城。
線索中根本沒有提弱溺穀的存在。
此地,究竟是神秘到鏡門都還未窺見,還是季睦的這位堂兄弟的權限不夠,沒能查到?
盛紅衣不得而知。
“怎麼了?都要到家了,怎麼反倒不開心了?”
金朵兒在飛行法器上那般活躍,很大的原因便是她要到家了,雖然沒說,但盛紅衣知道她想家了。
金朵兒搖了搖頭:
“氣息不對,弱溺穀所在地,距離鬼城還不如妖城近,但是這裏鬼氣彌漫的如此厲害,衡蕪鬼城的鬼門一定開了,而且距離很近!”
鬼門開了,那其中的高階鬼修便會出來,弱溺穀,還會在嗎?
“而且,我同二妹傳音,她一直未回複於我。”
金朵兒她們有傳音的秘法,這般的距離,等閑自然是無法傳音的,但金朵兒卻能。
她一路盤算著距離,甫一靠近,她便立刻傳音給了二妹。
可是,石沉大海。
她又嚐試了好幾次,都有去無回。
“你二妹是?”
盛紅衣頭一次聽她提起弱溺穀的二妹,好像這一個也是個大妖,至少也像金朵兒這般,能同人交流?
季睦步伐也是微頓,顯然也在側耳聽她們說話。
金朵兒似猶豫了一下,終於道:
“二妹是一株淩霜劍蘭,我睡覺的日子,或者有什麼事情,都是她幫我管著弱溺穀!”
“若是她都沒了消息,我……弱溺穀……”
盛紅衣歎了口氣,若是唯二的兩個有抵禦外力的本事的妖一個不在,一個沒了消息,那麼可以想見,弱溺穀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