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大師講經歸來,見到這徒弟居然不躺著休息,而是跑到了佛塔的頂層,饒是出家人萬事不縈於心,她這會子也忍不住有點生氣。
“孽徒,你這是要氣死為師?不是說讓你靜養麼?”
那一日,她突然倒地,雖然蓮池大師也沒發現她的身體上有什麼問題,甚至修為還突破了。
可蓮池卻擔憂的緊。
前因後果,靜客說的很少,可蓮池人老成精,什麼事情沒見過。
窺一斑而知全豹,靜客那前世的宿緣太深太深了,深到今生已是相互牽絆到這種地步麼?
蓮池不清楚,那位姑娘出了什麼大事,但讓她心驚膽戰的是,那邊出事兒,靜客就會跟著受到牽連?
靜客醒來之時,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師父,您放心,我沒事了,我妹妹那邊也沒事了。”
她們竟然能互相感應麼?
今日她突然爬上九層佛塔,不用想,便知和那姑娘有關係。
“你做什麼呢?”
靜客笑著,眉眼俱柔,隻要她一笑,全身都好似散發著悲憫之光。
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
這通身氣勢,便是天生佛子的氣勢,便是蓮池已是佛門數得上的得道之人,也沒有這種與生俱來的氣勢。
“師父,我在同我妹妹告別。”
蓮池:“……阿彌陀佛。”
玄塵門的修士嗎?蓮池心中思量,不久後,十宗聯合大會便要開始,她得親自瞧一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是個善心的,那便任由她們去吧,若是個心術不正的,蓮池慈悲的眼垂下,為了靜客,她也不吝惜手上沾點血。
……
盛紅衣自然不知,她已是在全荒原大陸十大宗門之一的掌門大佬那兒掛上名了,還不一定是好名聲,她這會子把金朵兒放了出來。
是以,進了飛行法器,她便要求出來了。
盛紅衣一想,接下來要去弱溺穀呢,還需她指路,出來也成。
隻不過……盛紅衣第一百零一次的放下手中符筆,對著金朵兒進行死亡凝視。
金朵兒的背影抖了一下,並沒有回頭,依舊纏著季睦“咯咯咯”的嬌笑。
她“啪”的一聲把符筆拍在桌案上:
“你夠了,要笑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她總是特別佩服季睦,如何是在金朵兒這樣的自說自話一刻不停的精神轟炸之下麵不改色的做自己的事情的?
還能間或“嗯”兩聲回應一下。
金朵兒狐疑又不情不願的扭頭:
“嗯?怎麼了大王,我又沒有打擾你。”
盛紅衣都要被氣笑了,感情她知道這是一種打擾?
也不知是不是金朵兒的聲音有什麼問題,便是她都入定了,都能被她生生的給驚回神來。
盛紅衣覺得,她便是死了,都能被她吵到把棺材板掀了爬出來找她麻煩。
“你這還不叫打擾?”
她眯著眼,眼中透出危險之光,陰惻惻的,大有她再睜眼說瞎話一句,她就撲上去一口把她吃掉的意思。
都是“蓮”,怎麼人家魔蓮子這般的省心?
恍然忘了自己之前腹誹人家魔蓮子冷漠無情不會笑來著。
此時的魔蓮子似乎心有所感,在盛紅衣的丹田之中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顯得很安心。
金朵兒感覺自己很委屈,她不服氣的抗議:
“你們人修不都喜歡這樣?”
大王也是人修,怎麼跟別人不一樣呢?
盛紅衣:“……怎樣?”
“就是這麼笑啊!”
她說著又拿捏著腔調,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盛紅衣和季睦對視一眼,看到人季睦眼中明晃晃的震驚,大有:“你居然如此教她?!你居然是這樣的師妹?!”的意思。
盛紅衣簡直是被天外飛來的一個莫名其妙的鍋無端又狠狠的扣在了腦門上?
她不是她沒有啊!
“什麼時候我這麼教你的?”盛紅衣要氣急敗壞了。
金朵兒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