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讓淩霜繼續下去,或者那劍再快那麼一丟丟,她許是就沒法這般站在這裏了。
這般的絕技,她家季師兄也很需要的。
他那星隕劍法,本就以虛無縹緲,無形無狀而聞名!
越是向後,據說能做到劍出無形,卻能碎裂星辰!
以她淺薄的見解,這“無形”之意,同淩霜這劍招有些異曲同工的味道。
一人一妖,許是能互相成就呢。
另一方麵麼,盛紅衣也不是完全不為弱溺穀著想,淩霜是弱溺穀的,身份不俗,她成為了季師兄的靈獸,那便是替弱溺穀尋了季師兄這麼個大靠山。
以季師兄的人品,往後弱溺穀的事情他一定更加的上心,可比一個承諾來的更加完美。
畢竟,承諾的期限能有兩百年那麼長麼?
她對淩霜沒好感,但弱溺穀萬千生靈何辜,還有金朵兒!
至於弊端,不過是讓她盛紅衣忍受淩霜兩百年麼?
她如何忍不得?
況且,還不知道誰忍誰呢。
她就喜歡看對方看不慣她,又幹不掉她的樣子,若是能加點忌憚,那就更妙了!
季睦也微微笑了笑,便同金朵兒點點頭:
“便按照盛師妹說的吧。”
於是,淩霜在無知無覺之中,便和季睦締結了契約!
本來以淩霜的修為,若非自願,自然不會讓身為築基修士的季師兄撿漏的,不過,誰讓她受傷虛弱呢,隻能任人擺布。
要盛紅衣說,淩霜合該謝天謝地吧!
這幸虧是遇到她師兄這般心善的,若是在外麵,一隻高階花妖,可不知是多少生靈的上等食材呢。
吞噬的話,能長多少修為呢?
事情算是解決了,金朵兒看了看盛紅衣:
“大王,您看您幾位要住在哪裏?”
經此一事,金朵兒清醒了不少。
大王寬宥,她卻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失了敬畏。
才導致淩霜犯下大錯。
盛紅衣看了一眼金朵兒,對於她這般恭謹的態度並不意外。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金朵兒態度有所變化再正常不過。
而且,在盛紅衣看來,外麵的世界很精彩,金朵兒玩鬧的時間結束了,回到弱溺穀,便是重新回歸正軌的生活。
回到了正軌,便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她既然尊她為大王,她自詡在幫忙這事兒上也算盡心盡力,一路護佑於她。
兩人雖然算得上共同患難了,但危急時刻,她這個做大王的也總是擋在前麵。
她做了大王該做的事情。
那金朵兒自然也該有一個做小弟的樣子。
沒大沒小的玩鬧可以,但嚴肅的場合該如何,金朵兒應當知道。
盛紅衣原本想說隻要僻靜便是了,突然看到於定,想起了些事兒:
“於兄,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還有印象不?”
於定愣了愣,並沒什麼隱瞞:
“我那機緣是在炙骨河中,其中有很多水鬼,我得了機緣後,體力已是喪盡,便慌不擇路的在其中亂竄,後來就飄到了這裏,被淩霜所救。”
“那炙骨河也很不對勁,地圖之上,那河地形隱秘,荒無人煙,可我去了後,卻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於定眯著眼回憶:
“好像,多了一個鬼城!”
鬼城?
衡蕪鬼城麼?
還愁找不到鬼城的入口,隻有一個大致方位呢,這就找到了?
這也太巧了吧?
於定輕掃了一眼盛紅衣和季睦,雖不知兩人來此有何事,但他說起鬼城,兩人的目光齊齊波動了一下。
於是,他知機道:
“我本就是一人,紅衣和季兄既然在此,不如我們住在一處也有個伴兒,恰好有些細節,我們也能坐下來詳談一番。”
按照過往他同盛紅衣的熟稔,想住一處地界,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現在不同,於定心中有愧,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說話少了之前的自在,多了拘束。
盛紅衣見季睦也沒什麼所謂,便同金朵兒說:
“那就麻煩朵兒將我們安排在一處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