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方淮上了馬車準備駕車而走,我生怕他跑了,飛快飄進了車裏,顧方淮瞟了坐在車裏的我一眼,不動聲色的笑了。車子剛剛駛出大致兩公裏,顧方淮開始發覺不對勁,他隱約覺著自己的馬車行駛起來沒有任何聲音,而且周圍的環境也是截然不同,隻見得一片鬱鬱蔥蔥,青煙似起。顧方淮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樹林之中隱隱約約有一座宅子,在宅子的門前掛了兩盞白燈幽幽散發著青煙,顧方淮察覺不妙,可能是有力量強大的東西在周圍,而他又不敢使用陣法之類的,怕連一旁的周子遇也給傷害了,於是他果斷的叫醒了在一旁睡著的我。
“子遇。”
“怎麼了?”我睡眼惺忪的醒來,隨著顧方淮的指引看去,果然兩個人到了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我們兩人均愣了一下,接著,在我的腳下突然爬出了什麼似的,撓的我的腳直癢癢,我亂瞪了幾下,可是還是依舊如此有那種感覺,我察覺不對低頭一看嚇得厲害。
隻見副駕駛室座位下爬出了一隻嬰兒小鬼,他幽幽的發出詭異的笑聲窩在我的腳下,好像是很喜歡我一般,他手裏還拿著血淋淋的衛生棉條想要討好似的送給我。我嚇得趕緊飄出車外。
顧方淮趕緊念了舞動起手指點出了一個無形的陣術,想將這嬰靈小鬼給泯滅了,可誰知這小鬼突然被一強大的力量給吸走了,顧方淮倍感不妙:“我們好像是被那個嬰兒小鬼給引到這裏來了。”
我趕緊飄到了顧方淮的身邊,緊緊握著顧方淮的手臂,想在他身上尋求一些安全感。接著那個嬰兒小鬼好像是很不開心似的,他哭著尖叫起來,慢慢悠悠爬向宅子大門。古宅大門像是受到了感應一般緩緩開啟。隨之裏邊走出了一個女子,撐著一把朱紅色油紙傘,穿著一身白素色長旗袍,踏著一雙兩至三公分的老式高跟鞋,她伸手理了理盤好的發髻,有些責怪的對著趴在地上的嬰兒小鬼說:
“還知道回來呢,都半夜三更了。”
嬰兒小鬼不說話了,捂著腦袋承認自己錯了。女子微微一笑走上前抱起他打算進宅子,突然又好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轉過頭笑得詭異:“兩位送吾子回家實在有勞,為表達兩位恩惠,請進府上喝杯清茶吧。”
她轉過來的時候我清清楚楚看見了她慘白的皮膚,還有臉部一條明顯的疤痕,觸目驚心。於是我趕緊回絕,“不辛苦,不用了不用了。”
女子笑了,“兩位不肯接受答謝,恐怕,吾子貪心玩耍又去找你們了。”她伸出手指了指我腳踝上的痕跡說:“你看,吾子連去你那兒的標記都做好了。”
我和顧方淮連忙低頭一看,隻見我的腳踝之處有一小巴掌陰影,顧方淮一下便看出這東西,是嬰靈小鬼的把戲,名叫“娃娃掌”。一般有這印記的人都是結過婚已嫁娶的陰陽女子,嬰靈小鬼喜歡她們的氣息,因為她們身上有種莫名的母親味道,所以小鬼總喜歡在她們身上做這種印記,以便以後再找到她們。
眼前女人的話透著一絲威脅與詭異,我一下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顧方淮握著她的手一時之間也不敢施法渡了她,看著女人的樣子已經是年代很久了,在這世上還不知道有些什麼底子,他怕一出手把我給搭了進去。於是,顧方淮示意我走上前,“我們去看看。”
“啊?”我愣了一下,自己雖然是身為一個鬼,但是除了能夠隨意穿越隔層,我可什麼能力都沒有了,反而會拖累於顧方淮,可是容不得我想,顧方淮已經開始緩緩走向古宅,我也顧不得連忙上前追上了顧方淮。女人微微笑著,把手中的嬰兒小鬼放進了大宅之中,然後對著打開的大門作了個請的姿勢。
我們三人一起進了宅子,隨之門迅速關上。
和顧方淮兩人走進一看,發現這宅子明顯是一個民國時期的風格,構造融入了些西方特色,顯得簡約典雅,又不失那抹古色古香的韻味;來到宅子內,女子嫻熟的走過沙發開了茶幾邊一盞橘黃色台燈,接著她又放了一個碟片,隨之慢慢悠悠的“夜來香”歌聲緩緩傳出: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
“月下的花兒都入夢,隻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
夜色之中莫名傳出不應時季的歌聲讓人莫名恐慌,顧方淮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我很沒骨氣的躲在顧方淮的身後不敢出聲,接著女子邀請我們坐下,獨自去了後房說是要給我們泡茶,要我們稍等片刻。
她走了之後我們兩人才稍稍舒了口氣打量著眼前的環境,忽然我在樓梯口處又看見了那個嬰兒小鬼,他招著小手示意我過去和他一起玩耍,我害怕死活不肯。緊接著他很失落似的進了樓梯口邊上的小房間,我還以為傷了他的心有些過意不去,她往前了幾步想看個究竟卻聽見了一陣孩子的笑聲。
這朦朧的感覺讓我更是疑惑了,好像前邊有著很奇怪的東西在吸引著我,我好奇心重,一步一步拉著顧方淮上前。隨之我推開了那個小房間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群支離破損的嬰兒小鬼,大小不一,男女不等,細細數來約有15-20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