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圓舞曲過後,何以窗的臉越發地紅,紀衡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看著她時,沒有絲毫的輕視與敵意。不過,這樣的人啊,憑她的身份,到底真的可以接近麼?他為什麼要請自己跳舞呢?
在紀衡請過她跳舞以後,場上的男生不知是為了攀比還是跟風,都紛紛來請何以窗跳舞,而有些平日裏看不起何以窗的女生雖然心裏有些嫉妒,但也不免高看了她一些。
舞會在眾人的各有心思、百感交集之中結束,紀衡又以身體為由早早退場,臨走時還囑咐陸茶幾一定要來哦。陸茶幾總覺得那聲音,越發的耳熟。何以珊沒有和紀衡跳上舞,心中很是不滿,一早就拉著葉靜怡和何以窗回家,因為何先生也想見見陸茶幾,因此陸茶幾也就隨著他們的車一同回了何家。
陸茶幾和何以窗坐在一輛車裏,兩人久未見麵,陸茶幾也想化解上次的尷尬,便竊笑問道:“姐姐呀,那個紀衡剛剛請你跳舞哦。他今晚可沒請幾個人哦。莫非……”
因為葉靜怡不在,何以窗看陸茶幾似乎也沒在為上回的事情生氣,語氣便也活潑了些,隻是臉更紅了,將手指撚在陸茶幾額頭上,說:“你還好意思笑話我,人家可是第一個請的你。你知道第一支舞曲的意義嗎?第一支舞是和心儀的人跳的。”
“那我年齡還很小嘛,怎麼可能是人家的心儀對象。哈哈,說不定人家當時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咧。而且,陳媽有同我說,像姐姐這樣的年齡,可以開始選男朋友了哦。”陸茶幾調笑道,對於紀衡請何以窗跳舞這件事,她看的出來何以窗很是高興,所以心裏也挺為她開心的。隻是臨了時,紀衡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隻是因為她是你姐姐哦。”沒頭沒尾,陸茶幾抬頭時,隻對上紀衡那一雙明澈的眼,眼裏還帶著一絲夾纏不清的意味。
陸茶幾晃了晃腦袋,決定趕緊忘記那個眼神。
何以窗歎了口氣,道:“茶幾,那樣的人,其實,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咱還是不想了。”
陸茶幾看到了何以窗眼裏的憂鬱,她知道是什麼讓一個少女在一個花癡合理的花樣年華裏,對一切有著這麼沉重的負擔。自己在她那個年紀,還隻是個沒心沒肺喜歡看隔壁班帥哥的少女。
而這邊廂,葉靜怡同何以珊也在說著悄悄話。
“以珊,你也不小了。不要因為人家沒請你跳舞,你就擺臭臉、耍脾氣,讓人笑話。”
“我怎麼讓人笑話了,你看那陸茶幾和何以窗得意的,那何以窗臉跟紅屁股似的,手腳都沒地方放,也不知道誰更丟臉。”何以珊憤憤道。
葉靜怡冷笑道,“你也知道她一向就那般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麵,但人家有年齡優勢。輪10年,也出不了一個紀衡那麼優秀的男生,所以才讓你好好把握機會。結果你呢,一開始還不錯,後來居然甩臉,雖然紀衡不在,就難保不會有人會傳什麼何二小姐跟著紀公子憤然走人之類的傳言麼。我一貫讓你學著自然大方,不要扭扭捏捏,但也不是讓你率性妄為。”
“媽,我知道錯了啦。反正還可以去紀衡哥哥家,進行彌補,不是嗎?”何以珊靠在母親的懷裏,撒嬌道。
“這就好。”葉靜怡撫了撫她的臉頰,這孩子已經越長越像自己了呀,道:“你已經做得挺好的了,媽知道,你還小,教你掩飾自己的感情確實有些難。不過你看那陸茶幾,雖然也小,但和她姐姐就不一樣。”
“媽你別說她,你一說她就來氣,也不知道她整天拿什麼喬。抬著個腦袋,一副自己是大小姐的模樣,不就是貧民區裏來的臭要飯的麼。”
“她能讓不認識的人覺得她是大小姐,那也是她的本事。”關於陸茶幾這個小孩,葉靜怡倒真有些奇怪,吃不準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程高興這樣的人又怎麼教育出陸茶幾的。
“媽,你說紀衡請她跳第一支舞,該不會看上她了吧?”何以珊插嘴問道。
葉靜怡搖搖頭,說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看不像。況且,她沒有你爸爸的血統,現在還算不上你的主要對手。陸家的親戚誰不知道她是哪路人。我隻擔心紀衡請她跳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紀衡和茶幾跳舞時,我注意到他還看了你姐姐一眼,而且他和你姐姐在一個班,之後又請她跳舞。唉,總之,這回你去紀衡家,可要好好把握。那陸茶幾嘛,就讓查理好好纏著她好了,即便她走了大運,以後真和使館家的人結親,大使是有任期的,到時她也該跟著離開,也無礙於我們。”
“哼,我就看不得她那副高興模樣,她哪裏配得上這裏的任何人。”
“是啊,她程家的孩子,哪裏配得上這裏的任何人。”葉靜怡將手包抓得緊緊的,那名牌手包幾乎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