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厚燁對這個一直以來和自己對著幹的兒子,多少有些惱怒,這次的既得利益者是他,會不會……何厚燁心裏猶如掉入了冰窟一般,以洛是家裏最聰明的孩子,也是城府最深的,何厚燁心中越想越痛,再一回神,何以窗已經先走了。

反倒是陸老太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眼裏還帶著嘲笑,道:“你眼下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樣的豺狼虎豹了吧!我一個人撫養你成年,你卻跟個下人跑了,當時他們也是這般逼我的,你若不回來,何家的股份你一分也不剩。”

何厚燁此刻實在不想聽到這般話,踉踉蹌蹌地便回了辦公室,卻收到了一封他很不想看到的郵件。

他不知道這個匿名郵件是誰發的,但他大概知道林笛是誰,因為何以珊常常甜甜蜜蜜地聒噪著。他隻看了郵件,就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他又能如何呢?拿著這個東西去質問妻子女兒甚至可能還有唯一的兒子?這份憑據最多最多隻能說小女兒無知、林笛混蛋,還能說什麼?雖然從照片的流傳、新聞的發布都讓他知道,這是一個有能量的人在操縱,但此刻,他實在不想知道真相。

而這封郵件又是誰發的?發郵件的人會不會也發給了其他媒體?會不會別有用心?何家一家會不會就此完蛋?何厚燁坐在辦公室裏,沉思了許久,良久,方叫秘書進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郵件,自然是陸茶幾發的,但發完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她單純想讓何厚燁知道真相,又不暴露自己正在做的網站。但事後,她覺得何厚燁作為一個特權貴族、一個知名企業家,思考的不會她這般幼稚。之前,程高興那樣的事情,何厚燁沒有得到真憑實據之前,都能忍下,何況這次這件事。如果她是何厚燁,隻怕會更擔心,究竟是誰發的這個郵件,對何家有什麼陰謀了。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黃川說“還不是你們……“的時候,何以洛會一拳將他打暈了,聰明如何以洛隻怕當時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測得差不多了,才會阻止對方說出。不知是出於保護何家的目的,還是……他也有參與其中?陸茶幾對自己的這個猜測給嚇了一跳,又覺得是不是自己陰暗了,何以洛對人雖然冷漠,但似乎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陸茶幾思來想去,隻覺頭疼。

而何太太,嚴格意義上,她確實什麼都沒有做。可她卻可以完全消除何以窗在何家的地位,即便對何以珊或者她自己的聲譽有什麼影響,也隻是暫時性的。她隻要多出席幾個社交場合,聲淚俱下地說自己如何教養大女兒,但貧民區來的野丫頭如何教人不省心、如何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就好。那些太太對何以窗的照片門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自然會對葉靜怡偏聽偏信了,隻怕還會安慰她幾句諸如後媽難為之類的說辭。

這樣的困擾讓陸茶幾越發的心煩意亂。而這時,讓她更煩的人出現了。

何以洛站在一旁,似乎還站了許久,見她回過頭來,便帶著些傲慢的口吻說:“是初吻,對嗎?越在意的事情,越要裝作不在意。你自己說的,不是麼?”

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哪壺不開提哪壺!陸茶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何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卻在這裏提這些閑事。”

“這怎麼是閑事了,對我來說,何家的事才是閑事。何家人究竟怎樣,與我又有何幹?我對於股份,一點興致都沒有。對於家族財產,更沒有興趣。那些東西,終有一日是會消亡的。”何以洛垂下眼簾,眼裏一絲陰霾閃過,道:“莫非你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

“哧,難得你倒是清高不貪財。”陸茶幾眼色一暗,是啊,現在的風向似乎一直在變,爭奪那些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呢,也許一場變革,就會讓一切重歸於零。”原先是有懷疑,但現在沒有了。那你對什麼比較有興致?”

“對你。”何以洛捏住她的下巴說道,她的下巴尖尖的小小的,細滑,她的耳垂也是小小的,帶著細微的茸毛,胸脯已經開始發育,裹在緊身的毛衣裏,就像含苞的蓓蕾。何以洛忽然覺得嗓子有些難受,但下一秒他是真的有些難受,陸茶幾迅雷不及掩耳地不知用了手法拍下了他的手,還推開了他。

陸茶幾轉身就跑,暗自慶幸自己學的太極派上了用場,但她知道自己力氣小身材短,若真的對峙起來,肯定不是何以洛的對手,還是走為上策。她大概知道何以洛對她的想法了,但不知道他到底在發什麼瘋,他這樣的長相配上這樣的家世,哪樣的美女沒有,偏要對她這樣一個黃毛丫頭興趣卓然。

是因為征服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