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天,偏又傳來了何家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社群網絡上,開始陸續發布一些照片,都是黃川扶著何以窗進酒店的照片,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側臉,卻已被人辨認出來。盡管沒有其他的不雅照,但光是這些照片便已經足夠讓人議論紛紛,揣測種種了。
“何家大小姐和黃家公子共赴酒店?”
“何家小姐外表看似清純,實際放蕩不羈,同幾個男子夜遊酒店。”
“看,貧民區出來的人就是低賤。”
陸茶幾將自己網站上這類帖子刪的幹幹淨淨,但這個世界上的網站不隻她這一家,而報紙、媒體也已經紛紛跟進。
何以窗幾乎寸步不能離開何家,外邊蹲著各種記者。雖然何厚燁雷厲風行,迅速地將輿論壓製了下去,但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
陸茶幾以為自己拔出了那種存儲卡就不會再有相關證據了,但她沒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一個早已經過幾重安排的預謀。
何厚燁震怒,但是他經過查證,居然發現,發布照片這件事竟然和黃家一點幹係也沒有。黃太太還聲淚俱下地說,這件事讓恒盛的股票跌了許多,自己怎麼會去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原先還想著聯姻,既然不成隻要何家不追究,他們還哪裏敢發布什麼新聞。
何厚燁也覺得這才是在邏輯之中的,但究竟是誰在對付自己呢?他將自己的商業對手查了一遍,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與此事有關。看著日漸消瘦的何以窗,他隻覺得有了越來越多不良的預感。
但是陸茶幾,卻查出來了這件事是誰做的。她查了和黃川有來往的站內信,於是,注意到了幾個信息的來往——
“我跟你打個賭吧,看你能不能追上那何大小姐。”
“切,你小子,追上人家妹妹了,就慫恿我追姐姐。”
“能追上,自然是我的本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追人嘛,當然要不擇手段。而且你追上了,對你也有好處,那個何大小姐,軟軟弱弱的,以後又有何家的股份,你豈不是又能提攜家裏,又好拿捏。我可是你打小的哥們,這不給你提個醒麼?”
“你又怎麼知道人家好拿捏的,人家平常也不大理會我們這群人。”
“我的消息能不準確嗎?!也不看看我現在和誰在一起,我可告訴你些準確的消息,那個何以窗,隻要你站出來替她說話,對她好一些,她自然會慢慢喜歡你。她每周三去練琴,經過你們教學樓。平常你多送送琴譜啊、畫作啊。何以窗喜歡喝拿鐵,最喜歡的電影是……”
收發信件的兩個人,一個人是黃川,另一個人是——林笛。林笛是春和學園大學部的學生,何以珊正在偷偷交往的對象。
厲害,殺人於無形。那個性格外露的何以珊是這麼厲害的人嗎?陸茶幾用鋼筆敲了敲桌麵,葉靜怡的形象便浮現了出來。何以珊,更像一個執行者。
何以窗這樣人畜無害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對付她?葉靜怡他們就真的這麼恨她嗎,要用這麼狠的方式對付她。幸好是她及時趕到,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何以窗的一輩子可就這樣毀了啊。
答案在幾天以後的董事會就被揭曉。
“何大小姐這樣的事件,嚴重影響了我們何氏集團。我覺得應該剝奪何小姐的股份。”
“老二,雖然你那部分你說得算,不過我們何家丟不起這樣的人,這孩子,不適合繼承我們家。你還是將她那部分換給別人吧。”
何厚燁解釋得口幹舌燥、精疲力竭,但於事無補。
幾乎全部何家人都將矛頭指向了何以窗,何以窗年滿18歲的時候,就已經繼承了15%的股份和部分現金。而這些,家族的所有人都逼迫他換人。
“爸爸,我不在意的,都給以洛吧,比我以前的生活已經好上許多,就當作謝謝他。”何以窗參加完董事會兼家族會議時,淡淡地說著,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喜怒哀樂。她隻是想快點結束這個會議,快點離開這裏。
何厚燁想到程高興,又想到她,心中總是愧疚,而這個女兒,也一直懂事得讓他心疼。
何以洛卻說:“我對這些,也沒什麼興致。誰想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