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城突然笑了,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粉色的便簽。晃在了她的視線裏。
他的聲音異常地沙啞,魔魅。他指著便簽上歪歪扭扭的女人親手寫的字跡,蛇蠍一樣笑了。
“愛你,冷雪城,帶我走……”
心仿佛被狠擊了一下,他艱難開口。
“你愛過我,墨墨,難道就不能為了這份偉大的愛情屈就一次?你不是想要個孩子麼?好,我們生!我還可以娶你回去做真正的冷太太……”
“履行我男人的義務跟你雙宿雙飛,給你一份穩定的生活和體麵的身份,就像是女人最想要的那種愛情,我說到做到,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突然有一點煩躁,他突然發現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是那樣的順其自然,毫不做作。
仿佛是心底的期冀就這麼被倒了出來,真實得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陸幽兒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紙片人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像是一個幽靈,沒有生氣,沒有生命裏的幽靈。
以至於他都懷疑自己是否愛過那個女人?!
“無恥!”墨雪盯著便簽上那在瘋人院裏親筆寫下的字跡,眼淚奪眶而出。
就算是失憶,她也騙不過自己的心,是的,她愛他,從那一次頂包案見過他的最後一麵她就愛上了他。她撞陸幽兒不過是個意外,那女人卻在路邊故意撞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拿她來頂包確實做得過分了!
他無恥?
冷雪城突然是覺得自己給了這女人一個愛他親近他的機會,他是不是一個天使?他有種錯覺……
轉念一想何嚐不是給自己一個解脫?他愛陸幽兒已經成了習慣,而那種習慣正慢慢變得乏善可陳。
就像是曾經愛過的食物現在看到了本能就想動筷子,可是搛到嘴裏卻已經味同嚼蠟。
護她隻是一種習慣,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情緒。
他突然感到了疲憊和厭倦,也許他真的該對那女人放手了?
翌日,午後。
街邊的白鴿咖啡吧。
“這麼說昨天她又去酒吧撒歡了?”大衛一隻手怒氣衝衝地掛斷了電話,看向冷雪城的眸子裏是一絲不解的狐疑。
暗自竊喜!這回這廝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就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樣。
“陸幽兒那女人又給你戴綠帽了!”大衛聒噪著晃腿,故意提醒他。
冷雪城呷了一口藍山,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
“嗬!我壓根沒碰過她,哪來的這帽子戴?”
片刻死寂。
“你不會是被那女人氣瘋了吧?她不是你最愛的心頭肉?”大衛對他的表現狐疑。
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大衛眉毛一挑,突然看到了上麵的姓名像。
“冷太太?”
心情頓時跌入了穀底。
還不是慣著她,現在越來越離譜了!
“替我約那個女人,我要結婚!”冷雪城神色不變,把一張女人的玉照丟給他。
大衛本來很生氣不打算看的被她這麼一鬧突然就不小心瞄到了上麵的女人。
是她?
喜笑顏開。這廝鐵樹開花,終於找了個正兒八經的女人結婚了?
太好了
十分鍾後,街邊,女人的瑪莎拉蒂被堵在了街頭,同時被堵住的還有一隻大狗。
表情凶惡惡的,像是一個修羅。
“陸幽兒小姐!”警察走過去就把她的手銬了起來。
“你們……敢這麼對我?我是城少的女人!”女人囂張地抬腳要踢警察腿襠被警察躲過了。
“這是城少的意思,”警察對著她露出來鄙夷的表情,女人瞬間抓狂了,一張粉雕玉鐲的臉上滿滿都是難以置信。
他?怎麼可能?他一直都這麼寵她?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一定是腦子抽風了是不是?
郊野的小公寓。
易水寒獨自一人看著正在打點行李的小女人,笑得淒涼。
“墨墨你還是不要我了?”
“啊寒,我……”墨雪回頭看著他一張糾結成黑色的臉,從包包裏掏出一張支票塞給他。
他毫不避諱地接過,臉上的表情五味雜呈。
和這女人一起生活了五年,說分開心底還是有不舍的吧?可是想到他的目的,那張支票已經達到,他也就沒有必要難受了不是?
本來他隻是想要狠敲冷雪城一筆,用他的良知和愧疚感換一筆不菲的錢,現在這女人主動就給了,他倒不淡定了。
這女人可是他的初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起生活了幾年,就像是一窩養的狗,總會有點感情的吧。
“墨墨,我會想你的!”易水寒突然從後麵撲上去抱住了墨雪的肩膀。
墨雪回頭,掃了一眼被他放置支票的左胸,神色黯然。
“你五年前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吧?啊寒,”
易水寒鬆開她猛地一怔,
“怎麼可能?我怎麼知道城少他會真的愛上你?”
話一出,露出了破綻,無法自圓其說了!易水寒眸子裏突然閃出了一種忌諱的光,再說這錢是她主動給他的不是他要的好吧?這女人不是一向神經大條的麼怎麼可能這麼犀利?一眼就看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