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湮被外麵吵醒,然而渾身仍是酸痛無比,聽見白湮起床的動靜,一名丫鬟上前請安。
“奴婢卿思閣丫鬟司鈴,拜見夫人。”
白湮放棄了,重新躺回床上,眼神朝門口一瞥,不由蹙眉問道:“外麵是什麼聲音?”
司鈴麵露難色,跪在白湮的床邊,“回夫人的話,王爺的妾室青夫人一大早就來了,說是要來給夫人請安。我見夫人在睡著,便勸青夫人晚些再來,然而青夫人卻沒有走的意思,一直在院子裏……”
白湮麵色一冷,看來不管是哪個世道,總有些人和自己過不去。“區區妾室,喚她進來。”
司鈴微微一怔,那青夫人可是王爺的寵妾,府裏曾經有人無意衝撞到了青夫人,便直接被王爺賜死。方才白湮說話的語氣,幸虧是沒讓青夫人聽見,否則要是落了口舌,青夫人告到王爺那去,白湮即便是王妃,那也脫不了頭的。
不過白湮即已有令,司鈴也隻好硬著頭皮去把青夫人請進來。
白湮掙紮坐起,她可不想在一個妾室麵前顯露弱態。一個眉眼動人,形如弱柳,身著豔麗的女人跟在司鈴後麵進了內堂,憑姿色而論白湮也沒見過如此美豔的女人,難怪能討男人的歡心。
那女人未曾走近,而是離白湮有些距離,直接屈膝跪拜道:“側妃青璃,今日特來拜見王妃姐姐。妹妹在院中多有叨擾,還請姐姐見諒。”
這一張嘴便堵住了白湮的話,白湮讓司鈴掀起床前的絲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妹妹快起就坐,我雖是王妃,可論這進王府的日子,妹妹是比我久的。”
青璃原本低垂著的頭,不由微微昂起,一雙撩人心魄的眸子冷冷地看了白湮一眼,嘴裏還不由得戲蔑的輕哼一聲。“那妹妹就不客氣了。”
青璃被丫鬟扶著坐下,眼神卻是在整個屋子裏不斷地打量。“真是難為姐姐住在這麼個破地方,這卿思閣在姐姐入王府之前還隻是個破舊的庫房。王爺也真是的,姐姐好歹也是他的正妃,怎就這麼不為姐姐上些心呢。”
白湮抬眸看了身邊的司鈴一眼,耳邊聽青璃繼續說道:“姐姐放心,待會王爺下朝之後,妹妹定去跟王爺說說。這卿思閣雖然讓人簡單的清整修繕了一下,但總不能讓姐姐住的不舒服是吧。”
白湮一聽也不由得笑出聲,青璃眸光收回有些疑慮地朝她看去。“真是有勞妹妹操心了,我才入王府,府裏的人都說妹妹深得王爺寵愛。”
白湮故意頓了頓,她瞧見青璃聽到這話後,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王爺如此寵愛妹妹,想必妹妹那定是王府裏環境最好的地方。妹妹既然有心替我向王爺開口討個好地方,那不知妹妹是否願意割愛,也不必勞王爺操心費力了。”
青璃頓時眉頭一蹙,她住的朱顏閣可是蕭燼墨花了多少心力,為她一點點修繕起來的。朱顏閣裏就連一草一木都是順著她的心來選種的,白湮倒好,順著她給的杆子挺自覺地往上爬,倒讓她有些後悔自己開口說的那些話了。
白湮見青璃輕咳了幾聲,也知道她的尷尬。就算這女人住在金窩裏,白湮都未必看的上一眼,她還真以為自己會去搶她的東西一般。“鈴兒那楞在這幹什麼,沒見著青夫人咳嗽麼,給她上盞茶來。”
司鈴領命退下,白湮歉聲一笑。“到真和妹妹說的一樣,連卿思閣的丫鬟都有些笨手笨腳的,讓妹妹笑話了。”
青璃隻是看了她一眼,也知趣的沒再接她的話。司鈴端了碗清茶來,本是想給青璃放桌上的,可見青璃親自伸手來接,便隻好遞了上去。
白湮也未注意,忽然青璃驚呼了一聲,司鈴居然把茶給打翻浸濕了青璃的衣裙。
“青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司鈴也失了神,衝撞了主子是大罪,先前還有人因此被王爺賜死了,司鈴不由給青璃跪下磕頭請罪。
“你這丫頭是怎麼伺候夫人的。”青璃身邊的丫鬟扇了司鈴一耳光,被青璃嗬斥了一聲。
“退下靈犀,姐姐身邊的丫鬟豈是你能教訓的。”
那丫鬟有些委屈,看了一眼青璃的手,不由開口道:“夫人,您這手都被燙傷了,王爺看了定是要心疼的。”
白湮默不作聲,青璃白了那丫頭一眼,起身向白湮賠罪道:“請姐姐見諒,靈犀那丫頭是護主心切才衝撞了姐姐,還請姐姐能看在妹妹的薄麵上饒了她一回。”
白湮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司鈴,聲音一寒喝道:“沒聽見方才說側王妃的手被你燙傷了麼,還不快去請王府裏的禦醫來。”
司鈴未敢抬頭,然而還沒等她走出去,一個人直接把她攔在了門口。“我聽朱顏閣的下人們說你到王妃這來請安了,怎麼請個安還要把禦醫叫來?”
這話分明是對青璃說的,隻是這聲音倏地傳來到讓白湮微微一怔。還真是巧了,蕭燼墨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卿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