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白湮則還在床上坐著,蕭燼墨一進門看都沒看白湮一眼,便立即去扶青璃起身。“你這是做什麼,請個安便就罷了,是王妃要你跪這麼久的嗎?”

白湮隻覺好笑,安不安自己難道不知道麼,她又沒有讓這個女人必須來卿思閣給自己請安。

“王爺誤會了,方才臣妾的丫鬟衝撞了姐姐,臣妾這才給姐姐請罪的。”青璃把手藏著,也不敢抬頭看蕭燼墨一眼,就連聲音都是柔柔弱弱的。

蕭燼墨側頭看了白湮一眼,那一絲寒意讓白湮有些不寒而栗。“本王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既然能坐的王妃的位子,若是為這些小事難為他人,到真是令人失望了。”

白湮聽得這話刺耳,這個蕭燼墨以為自己很稀罕他是嗎,她何曾求著蕭燼墨給她這個王妃之名,現在倒好,一切都成她的罪過了。

“你的手怎麼了?”蕭燼墨終於注意到青璃遮遮掩掩的動作,他想起方才白湮說的去把王府裏的禦醫給請來,不由立即讓青璃把雙手給他看看。

那碗清茶還是沸水,雖說稍有濺撒,青璃一雙纖纖玉手也是被燙的隱隱有些紅印。蕭燼墨伸手去碰,青璃有些吃疼倒吸了口涼氣,頓時慌得讓蕭燼墨收回雙手。“怎麼回事,你好端端的來請個安而已,怎就燙傷成這個模樣了。”

青璃微微側頭看向白湮,但眸光又立即收了回來。“請王爺不要責罰姐姐,姐姐也是好心讓丫鬟給臣妾端盞熱茶來,是臣妾不小心誤灑了熱茶,才將手燙成這般模樣的。”

這一唱一和的戲白湮全數看在眼裏,她還能說什麼呢,茶是自己讓人端給她的,而且還是發生在她的卿思閣,無論怎樣這件事都和她脫不了幹係。

蕭燼墨眸中怒意騰騰,“啪”的一聲脆響,幾乎所有人都被怔住。

臉頰的痛感清清楚楚,白湮都沒能回過神來。就因為一盞茶濺到青璃,蕭燼墨居然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巴掌!

“你們這些做下人的還愣著幹嘛,耽誤了青夫人的傷勢,信不信本王讓你們跟著一起受苦。”

司鈴和靈犀緩過神來趕緊退下,

“王爺,臣妾隻是誤傷而已,姐姐受的這一巴掌著實有些委屈。”青璃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慌張地看了白湮一眼,隨即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蕭燼墨。

蕭燼墨一雙大手寬撫著青璃,卻重聲說道:“青兒,你如此善良,倒真把王妃給比下去了。今日之事依本王之見王妃不配讓你來給她請安,從今往後你可以免了。”

青璃半晌之後才輕聲回道:“謝王爺恩典。”

白湮久久未言,等禦醫請來之後,白湮看著站在一旁滿麵憂容的蕭燼墨,不由輕笑了一聲。

屋裏的兩人聞聲紛紛看來,蕭燼墨更是語氣不耐的說道:“你笑什麼?”

白湮未曾換衣,由著司鈴扶著才能下得了床。“這事發生在我這,到真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照顧好妹妹,惹王爺心疼也讓妹妹遭罪,我在這裏給你們陪個罪。”

蕭燼墨轉過頭去,淡淡的說道:“你知道便好。”

白湮跪著沒有立即站起,而是接著說道:“臣妾也多謝王爺,臣妾今日得見妹妹嬌弱之體,若是妹妹往後常來這卿思閣請安的話,想必事端定是不會少的。有王爺此言,省了妹妹請安之事,臣妾到是覺得王爺是賞賜了臣妾。”

青璃有些急了,若不是顧忌著自己還在看醫,到真得隨著白湮一起跪下來了。“姐姐何出此言,王爺雖說免了妹妹請安一事,但你我畢竟姐妹情深,姐姐說這話難道是想以後與妹妹素日不相往來了嗎?”

姐妹情深?白湮若不是顧忌著蕭燼墨此刻還在生氣,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女人就這麼喜歡找虐嗎,自己不讓她來,還求著要來。

“王爺,從前這王府裏隻有丫鬟下人,王爺又時常忙於朝政,臣妾有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姐姐住在卿思閣,終於讓臣妾有個知心伴了,還請王爺能勸勸姐姐,收回方才的話。”

青璃的聲音都像是要哭出來了一般,白湮並沒有去看她一眼,隻是等著蕭燼墨聽完她這一般訴衷腸之後,能有什麼打算。

“本王隻是免了你請安一事,也不曾說過你們二人不要在相見,本王相信王妃也不是極喜清靜之人,閑時還是多多走動為好。”

白湮心中嗤笑一聲,倒也沒有多嘴,頷首微微答道:“是。”

青璃的手上隻是小傷,禦醫看過後與蕭燼墨解釋了一番,也給青璃開了一方藥單,隻要一直敷著,傷痕便會退去。

“此事幸好未曾真正傷到青兒,本王便不與你計較,但本王希望此事能讓王妃長個教訓,若是敢有下次,別怪本王不顧忌王妃的臉麵。”

白湮起身送走兩人。“臣妾記下了,往後臣妾定當多多照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