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是非地，白湮忽然聽見耳旁的一聲輕笑，不由回過頭去，見司鈴臉上笑意未隱，不由也跟著笑道：“你笑什麼？”
司鈴攙著白湮的手，一雙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快意。“夫人不知青夫人懲治下人的手段，若是敢有人背後說她壞話的話，就算命能保住，那也定會半死不活的了。”
白湮微微吃了一驚，她了解青璃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是不知道她的手段居然有這般狠毒。“夫人，起風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若是出了汗，再被風一吹，晚上準得著涼了。”
……
白湮讓司鈴搬來一個藤椅，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忽然一陣腳步聲靠近，白湮微微睜眼，竟是青璃淺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夫人，青夫人來了。”司鈴小聲喚道。
這才過去幾個時辰，青璃居然這麼快就趕來了。“妹妹沒好生陪著王爺，怎麼到我這來了，萬一王爺追究起來，豈非又是姐姐的罪過。”
青璃上前，欠身行禮。“方才府中小廝通稟，王爺要去大理寺一趟。妹妹便趁著這個空檔，將姐姐說的幾個下人找了出來，進行了細細的盤問。”
青璃說完，靜靜的等著白湮的反應，白湮見其沒打算主動開口，便直接問道：“妹妹效率果真迅速，隻是不知道妹妹盤問到了什麼，是不是有損妹妹名節的話。如果是的話，妹妹放心，我身為王妃，定當會處置這些不敬主上的奴才的。”
青璃笑了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眾人，對白湮說道：“姐姐不妨借一步說話。”
白湮回身看了眼司鈴，吩咐道：“下去吧。”
青璃也屏退了下人，長歎了口氣，語氣中抱有遺憾。“這件事其實真不該被姐姐撞見，府中的一些陳年舊事姐姐如果不知道的話還好，知道了難免會心生隔閡。”
白湮也終於知道青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定是查到了與她無幹，但卻可以被她當成把柄攥在手裏的事。“妹妹有話就直說。”
“正如姐姐猜想，那些下人編排的流言蜚語的確是關乎一個人的名節，隻是這個人並不是妹妹，而是……”
白湮一雙寒眸凝視著她，終於青璃說出了這個名字：“而是姐姐身邊的丫鬟，司鈴姑娘。”
“司鈴？她有何事？”
青璃緩緩道來：“這些其實都是王府裏的陳年舊事了，我比姐姐早入王府，所以一些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隻可惜那些小事，妹妹本早已忘記，如今姐姐忽然提起，倒讓妹妹一一細想了起來。”
“那是妹妹剛入王府的那年，王府裏被這件醜聞鬧的是沸沸揚揚，還驚擾到了王爺。王爺眾怒之下，才平息了此事。”
青璃的眸子帶有挑釁的意味，望著白湮。“當年，那個司鈴還隻是浣衣司的丫鬟。一日她被人撞見衣衫不整的出現在那趙總管的房中，第二日便被趙總管提拔了出來，成為了王爺書房的一個清掃丫鬟。姐姐不知那浣衣司是何種地方，一般隻有府中下人受罰才會被遣往此處，若是被遣到此處，在想出來比死灰複燃還要難。”
“如此一來，司鈴姑娘和趙總管的事情便不脛而走，一時間便在王府裏傳的沸沸揚揚，這才驚擾到了王爺。”
“那趙總管是何居心，將如此不顧自身清白的丫鬟派來服侍姐姐，說不定還會有辱姐姐名聲。”
白湮並未打斷她的話，待她說完之後，白湮才回道：“此事當真？”
青璃眉眼含笑。“姐姐不信妹妹的話，以為妹妹是編排出來陷害司鈴姑娘的？姐姐也不必去盤問我的下人，隨便問問王府的諸人，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人盡皆知，姐姐一問便曉。”
“姐姐好心好意提醒過妹妹，這份心意妹妹必然得還給姐姐。看樣子姐姐被那丫鬟瞞的真死，竟沒聽到半點風聲，姐姐也多多小心自己的身邊人才是。”
青璃看清了白湮眼底的疑慮，知道接下來的事定然不小，她此番的目的已達到，便直言道：“方才妹妹突然造訪，打擾到姐姐休息了，妹妹也隻是想盡早將此事告知姐姐而已，望姐姐恕罪，妹妹先告退了。”
司鈴並未走遠，她是在擔心自己不再白湮身邊，萬一青璃又耍什麼花樣陷害自己夫人，若沒有人證在場，白湮定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待青璃走後，白湮喚道：“鈴兒，你過來。”
司鈴急忙跑了出來，她站的雖說不遠，但也隻能勉強看見兩人在幹什麼，至於夫人和青夫人的對話，她是隻字未聞的。幸好司鈴看見青夫人隻是和白湮說了幾句話便走了，她這才放下心來。“夫人，青夫人她沒有為難您吧。”
司鈴恐也也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在白湮的世界，這個如花的年齡是享受青春的大好時光，而時代不同自己的出生便決定了一輩子的命運，這丫頭其實也是苦的很。“沒有，隻是有件事我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