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我日日思,夜夜盼,翹企著時間和機會。上蒼可憐我,給了我一個表白的機會,雖然短暫但孕育著永恒。我認定你是可以以身相許的人。”
劉自良的手機沒有反映。“他怎麼了!第一時間裏,她的大腦裏跳出的是這幾個字,她想呼他,按鍵按到第十位,就停止了。她羞赧極了。坐在床上,坐臥不寧!她又呼他,關機!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仿佛是一顆久旱的禾苗,聽到了哢嚓一個霹靂,看見亮亮的閃光,以為暴風雨來臨了,電閃雷鳴了一陣,又是一方岑寂。
春雨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著。地麵已經很濕了。劉自良的手上,臉上,心裏還印有她的溫柔,猶如春風撩撥著他,他的全身火燒火燎的。想也沒有想,一種本能似的在雨地裏狂奔了起來,一任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一任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他全然不顧,心裏隻想著向前,向前!
雨地裏偶爾疾馳的車輛,司機搖下了玻璃窗看著這個發了神經的家夥兒,雨水打進了車裏,那可受不了,司機趕忙搖起了玻璃窗。三三兩兩拿著雨具行色匆匆的人們也免不了駐足欣賞他一番,莫名奇妙地搖著頭繼續趕路。他從心底裏笑了,像從天空中落下的雨水,飄逸、歡快。他們哪裏懂得愛雨,他們哪裏懂得雨水對人心靈的妙用。他笑得開心,笑得璀璨。以矯健的步伐向前衝,像一隻渴求搏擊風雨的海燕,如一匹在疆場上馳騁的駿馬,他跑到了郊外空曠的原野,仰天長嘯:“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是的,他成功了,公司裏老板第一,他第二。這個毛頭小子,不名一錢,默默無聞,而今成了人物了。李子禾這個美麗的安琪兒,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也投入了他的懷抱。雨仍在一個勁兒的下著。”我——成——功——了!”他又對著天空大喊起來。雨滴毫不留情地鑽進了他的喉管,滑滑的,潤潤的,涼涼的,讓他愜意。他這呼喊之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而來,飄飄,嫋嫋,在空曠的原野裏傳得很遠很遠的;這聲音好像從地底下發出,勢不可擋一下子衝上了霄漢,震動了天庭,壓抑的太久,磨礪的太多。雨水愈加地歡樂了。他盡享雨的甘霖,雨的沐浴,雨的溫存。
傍晚的時候,雨停了,空氣格外的清新。李子禾還沒聯係到劉自良,她有多急啊!火燒火燎的。走到了去他宿舍的半路上,她又會來了。如果讓人看見有多不好,她強迫自己安靜下來,站在門口,讓有點冷的晚風吹拂著他的麵頰。她又拿出了手機,明知他關機,可還要發信息,期待他能看到,期待他能理解,他對她多麼重要。
“好溫馨的夜晚,若有你在我的身邊,該多幸福!如今隻有孤獨的我,對著木頭似地他,淒清!孤寂!難耐!”劉自良仍沒有消息,仿佛一根針掉進了大海裏。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禾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匆匆來到劉自良的宿舍。他顧不了很多了,昨晚的一夜是怎麼一個不眠之夜啊!她敲他的房門,沒有應聲,她還敲,仍沒有回答。她著了急兒,用力推開了他的房門,好在門沒插著,隻用椅子擋著。咣當一下椅子翻倒了,睡在床上的劉自良被驚醒了。他費力地睜開了雙眼,眼皮上好似墜著千斤墜兒,頭昏昏沉沉的,“你——你怎麼?——”他努力地張開了嘴:“昨天我淋雨了,被雨水擊著了。”他用手拄著床,想起來,可太乏了,又躺下了。“你傻兒呀!淋什麼雨。”她急忙地說,俯下身子用手摸他的頭,燙燙的。
“你發燒了,我給你拿藥去。”眼裏流露出心疼的目光,急急火火地走了。一會兒,風一樣的又回來了,安頓好劉自良,深情地說:“好好養著吧,過一陣子就好了,我老在這裏呆著不好!”她走了,依依不舍的。
劉自良迷迷糊糊地入睡了,睡了一上午,出了通身的汗,起來已是中午了。他打開了手機收到了李子禾昨天給他的信,心中升騰起了幸福地感受。其實,他也傾慕子禾很久了,希望變成了現實,為何不牢牢抓住呢,盡享生活的恩賜。他剛要放下手機,又收到了了她的一封信:“其實我不想走,其實我很想留,隻要見著你,我就欣慰,我就踏實,我就高興。我愛你!”他心中幸福的潮水愈湧愈多,滾滾流動著,滾滾流動著。他在公司裏吃完飯,春風得意地去老板的辦公室裏商討公司下一步地發展。
李發在辦公室裏悶悶不樂地喝著茶。屋裏早已煙霧繚繞了。他的煙抽地很凶,即便是在幹咳的情況下,也很少停止吸煙。他的公司他的家庭到這步天地,夠他焦頭爛額的了,無論如何,生活不會因他而改變,生活還要繼續。“你坐,你坐!”他見劉自良來了忙讓座。態度熱情了很多,語調也平和許多,不是動不動就跟吃了槍藥似的,動不動就要跟人幹仗似的,見了誰像人家欠了他八百吊錢似的。劉自良忍受著強烈的煙味坐下了。“說說公司下一步的發展,前幾次說的不深入,不細致,這次要好好談。”他停止了吸煙,停止了喝茶,正襟危坐,一臉的嚴肅,擺出了從善如流的架子,急急巴巴得看著劉自良。他不能在拿捏了,火候到了,從從容容的開了口,顯示了急公司所急,想公司所想,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