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大哥!你說怎麼辦吧!老板這樣待你,我們看不慣,讓他嚐嚐老太太也是娘們變的滋味。”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兄弟吧!”他激動地說。
“當然是了!”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真聽我的嗎!”他又詢問著。
“劉總!大哥!這話從何說起,我們不是娘們兒,我們是爺們兒,爺們是什麼!吐口唾沫也是個釘兒!”
“是爺們就好。隻許他不仁,不允咱不義,咱還要好好幹,幹不了咱可以走人。今後隻要各位看得起我,我有口飯吃,就少不了大夥的。再來一瓶。”他句句擲地有聲,頭一揚,哢嚓一瓶又入肚了,眾人如同追逐浪頭的浪花,也撒起了野兒,一肚歡歌。
劉自良的手機響了,眾人都鴉雀無聲。子禾的短信:“你我相愛時多麼幸福快樂,我這輩子有你就知足了,一輩子愛這一回就足夠了,我的心裏裝著你,是甜的。你讓我做了完整的女人,我愛你,深深的愛你。”他匆匆地掃了一遍,內心漣漪朵朵,熱浪滾滾的,怕掃了大家的興,急忙說:“沒事,我們繼續喝酒!”眾人開懷暢飲,直喝的天昏地暗,吃飯桌子中間的啤酒瓶堆得跟小山似的了。
眾人腳步趔趄,晃晃地走出來。劉自良打的直奔公司,李子禾的房間還亮著燈。他搖晃的走進宿舍。衝了個涼水澡,坐下來喝了會兒熱茶,身體好受了很多,然後躺在了床上。
白熾燈發出刺眼的光芒。李子禾拉滅了燈,擰亮了台燈,昏暗的光線幽幽的。給他發信,他也不回。他在哪?不知道我有多牽掛你,她哀怨地想。剛才的一幕,某根神經的鼠標一點,屏幕開啟,畫麵展現在他的跟前:公司會議剛結束,她氣衝衝地走進了屋子,李景文正對著對著電視出神。“會議的內容怎麼不早跟我說一聲。”她沒有好氣的說,他好象沒有聽見似的,仍對著電視出神。她衝上去關掉了電視。怎麼能這樣決定呢?她為劉自良鳴不平。
“有錯嗎?你是哪家的!”李景文耷拉著臉,生冷地說。一副大愁大苦的樣子,他打開了電視,又繼續起來。她不能再說什麼了。再說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嗎兩?她氣鼓鼓地躺在了床上,愁眉不展,心亂如麻。天又這麼熱,仿佛要把那團麻點燃似的。
李景文又特可氣,不知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那電視開得震天啊。她懶得再理他,靜靜地躺在床上,心飛走了,身體也飛走了隻剩了衣服。劉自良對他說過多次,這樣的家,這樣的他,有什麼依依不舍的。有時她真想一走了之,可就是下不了決心。孩子是她最大的牽掛,失去母愛的孩子,如何能健康地成長。
幽昏的燈光之下,兩個孩子輕輕的打著鼾睡,李子禾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看木樁似的電視前麵的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滿腹的愁楚悄然地爬上了她的心頭,擴散到了她的全身。
劉自良躺在床上也無睡意,身邊的鬧鍾叭叭地擺著。人生的又一次選擇擺在了他的前麵,必須慎之又慎,歧路亡羊,就會誤入歧途。他穿著短褲坐在床上,苦思冥想著。老板對他已生二心,還能委屈求全的呆下去嗎?縱使呆下去,一旦他和李子禾的事情敗露,自己的光輝形象將會暗淡無光,暗淡無光也無所謂,如果她能和自己生活再一起,至好還收獲了美麗,至純的愛情呢!問題是她現在不太可能跟自己走,無論他怎樣努力。我至純的愛情啊!一想到這他都無限的悲酸,與其等著可能身敗名裂,不如及早謀劃好抽身之策。好男兒不應光沉醉於唧唧我我,他痛下決心離開。屋裏越來越悶熱,電扇開到最大,絲毫也沒有減輕室內的躁熱。窗外黑洞洞的。在離開之前,應不露聲色,任何人。窗外突然一個亮閃,緊接著一個霹靂,暴雨嘩嘩地下了起來,風聲、雨聲、雷聲組成了一直雄壯的交響曲。他側耳聆聽著,內心好不痛快,好不激動,好不亢奮,以至於興奮地叫了起來:“下吧!下吧!”他忽然站起來,在床鋪上。想透過窗戶看看雨的世界。什麼也看不見,黑黑的一片,隻有不絕於耳的混沌之聲,沉悶之聲,清脆之聲,優雅之聲,刺耳之聲。大約一個時辰,瀌瀌大雨緩緩結束了。窗外的天漸漸亮起來,不多時光風霽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