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子擋住他,“幹嘛發這麼大的火,她走就走唄,愛跟誰跟誰,去了穿紅的還有穿綠的!”女子挽著他的胳膊往回走,他還時不時地回頭瞪上劉自良幾眼。劉自良沒空跟他生氣,滿腦子都是子禾。子禾你在哪裏!為什麼不辭而別,是我傷你太深?劉自良在心裏呼喚著。
李子禾在城郊的偏僻處找了一處房子。她要遠離城市的喧鬧;遠離浮躁的生活;要靜靜過濾自己的思想;定位下一步的生活;淡定那顆奔跑了很久帶傷流淚的心,要讓時間來檢驗劉自良的愛。她換了手機號碼,不再與外界聯係了,深居簡出,過起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可她的心真能世外桃源嗎?前幾天發生的事還清楚地在她頭腦裏烙印著。那一日中午她正在家中洗衣服,李景文酒氣衝天地回來了,還帶著一位妖裏妖氣的女子。
李景文:你不是看不上我麼;你不是老想離開這個家嗎?孩子給我留下,立馬兒滾蛋。得意洋洋的。
李子禾: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早走了。我怎麼來的怎麼走,淨身出戶,不會和你爭財產。沒有料到他會有這一手,但仍很淡定。
李景文:你想爭,也占不到什麼便宜,老爺子臨終時早已告訴我對策了,把所有銀行密碼都改了。開始冷笑起來。
李子禾帶了些隨身的衣物離開了家,回頭又看了一眼那熟悉的一切,畢竟在這裏生活了多年,感情還是有的。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老爺子也留了一手,要不是她聰明,從一進他家門就苦心經營,這次婚姻的博弈她將輸得更慘。她去了幾家銀行果然如李景文所說。不過她不怕,這些年的私房錢夠她過一輩子了。劉自良的話是對的,她應該更早地離開這個家。
“找劉自良吧!”心底的聲音。
“這時去找他,他會不會……”心底的另一個聲音。
她矛盾著,心沉重著。“劉自良,你不想我,不愛我了嗎?”來自心底的呐喊。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子禾的消息。劉自良丟了魂兒似地,一有空兒便在城市裏遊蕩,以期和子禾不期而遇,然而遊蕩越久,失望越大,心在流淚,在流血,他幽靈般地開著車穿梭於城市的大街小巷。開車累了,便把車停在馬路小憩。路旁的盛大音像店裏播放著當紅的愛情歌曲《用愛療傷》:
那一日不經意間,我傷害了你,你說傷得太深,傷好痛。我說那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愛的過,用愛療傷,撫平你所有的傷和悲。你說傷都傷了,痛也痛了,再也無法療傷,無法愈合。用愛療傷,我是一隻多情的百靈,整日為你歌唱著;我是一隻小蝸牛,慢慢撫慰你心靈。用愛療傷,我要給你一個全新的我,我要讓你過醉人生活。用愛療傷!用愛療傷!
淚水不知不覺地爬滿了他的臉,他抹了一把淚,用紙巾擦盡,又開起了車,這時候陳玉清的電話來了。“大哥!來工地一趟。”他開車匆匆趕往工地。
陳玉清、王新平等人早在工地上迎侯他了。看到這兩個人傷悲之感又滾滾而來。興盛公司那時是何等的興旺發達,轉眼間如一片煙霧消散地無影無蹤;田軍在世時是何等的風光,一眨眼連個全屍都沒有保全。你說,在世的人們爭名奪利有何用?為此而愛而恨乃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人性泯滅是何其的無知!但是這樣的悲劇幾乎是天天在發生,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上演。人們不會因為興盛公司的倒台,田軍的慘劇而突然改變那固有的生活模式,而忽然停止那追求的腳步,每一刻每一時每一天都在蟻獸般地忙忙碌碌地生活著。
“大哥!”陳玉清、王新平說,“天氣太熱,工人們受不了了!你看看!”陳玉清指著在外牆做工的工人們說。劉自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工人們僅穿著褲頭頂著驕陽幹活。他們幾個不幹活站在太陽下還難受呢!更不用說幹活了。
“你看我們是否把幹活的時間調整一下。”王新平臉上冒著汗瞅著他。
劉自良:現在的時間是?
陳玉清:早晨6點上班;中午12點下班;下午一點半到八點。
劉自良:不能改,工期要緊,再說調整了工作時間,那得損失多少錢。
兩個人都很詫異。劉自良一向是體恤下情的!看到兩人這樣的表情,他又補充道:“每天注意預防中暑,現在是工程的關鍵時期了,不能有絲毫的放鬆。”兩個人認真地點點頭。
劉自良鑽進車裏,開著車去公安局。剛才兩個人驚奇的表情讓他的心裏翻了一過兒。一個人很難改變環境,遲早要被環境同化,一個人的為人處事會在不知不覺中轉變的。所謂的出淤泥而不染是人們理想化的標準,在淤泥裏都要染,隻不過染得多少而已;因為你的土壤是汙泥,你能不染,你放屁!染得多的,染得少的都成為了典型!中間的匆匆忙忙度人生。
公安局馬局長的辦公室裏,兩個人喝著冷飲。
劉自良:馬局長!咱們工程快結束了,資金還沒有完全到位,我快揭不開鍋了。
馬局:不會吧!你也幹建築幾年了,這點小錢還難倒你了,劉總!
劉自良:我哪裏有那麼牛,拜托馬局想想辦法,給我周周車,我不會虧待你的。說著把一個銀行卡遞給了他,馬局嘿嘿一笑。
馬局:我們的綜合樓是自籌資金和上麵撥款,我們局的那部分肯定沒問題,至於上麵那部分我就拿不準了,不過我會幫你運作!又嘿嘿地一笑,透著世故。
劉自良:謝謝!天太熱,我們洗澡去!微笑著。
馬局:不用了,改天吧!
離開了公安局。劉自良開車去了海濱浴場。他需要放鬆,需要把這些日子的事統統地洗掉,該付之東流的就付之東流。盛夏的海濱浴場人浪如潮,他拿著貴賓卡來到貴賓區。這裏人相對少一些。他把自己泡在水裏,好像魚兒回到了大海,那樣的親切。海水溫柔著他的肌膚,他的心,似乎是情人的吻,通體的好受。成雙成對的男女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他們在海水裏親熱著,叫他眼饞,讓他心裏癢癢的。如果子禾在他的身邊,該是別樣的滋味在心頭!子禾我有多愛,我有多痛!你怎麼可以不打一聲招呼就悄無聲息地離開我!就算是我有千般的不是,萬般的錯,你也該給我指出,給我改正的機會,不該鈍刀子割肉。他孤獨地在海裏遊著,猶如一隻巨鯊用力擊打著海水,浪花衝起了很高,在空中玉樹瓊花了。他呼呼地喘著氣靠了岸。
“先生!需要我陪遊嗎?”甜美的女子的聲音傳過來。他扭頭朝岸上看去。一位漂亮的線條絕美的女郎正笑吟吟地站在岸上,嫵媚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