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保證工資分文不少大家的,今年年底肯定發清,請大家相信我。能夠跟我患難與共的,我會多給的。大家回去以後,一定要做好工人的思想工作,千萬不能出事。再不行我把車賣了。拜托大家了。劉自良在這裏給大家作揖了!”他抱腕行禮,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沒有滾下來。
“小田!好兄弟!大哥拜托了!”他特意拍了拍小田的肩膀。
“大哥!放心吧!做兄弟的一定努力!”小田抽泣著。
眾人依次離去。
“玉清、新平留一下!”他叫住了正要走的兩人,動情地說:“兩位兄弟受苦了,你看剛來我這兒,就趕上難處,非常對不起你們!本想讓你們過來跟我享享福,風雲突變,我——”
“別說了!大哥!我們什麼交情!肯定會幫你渡過難關!”陳玉清說。
王新平撫在劉自良的耳根說:“大哥!要不來點陰的,找個茬兒把外地工人全揍跑了!這能省很多錢,你的車就不用賣了!”得意的神態。
“不能這樣,不但不能這樣做,這些人還要發全部工資。”劉自良嚴肅地說。
王新平知道很沒趣,趕緊說:“行!照大哥說地辦。”
兩位離開後,劉自良又特意把三叔叫到了辦公室。
劉自良:三叔喝茶!
三叔:我喝不慣!他手裏拿著一杆旱煙袋,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著。
劉自良:三叔,現在我確實有了難處,工資發不下來了,隻能發點路費和生活費,你跟老少爺們說說,看在鄉裏鄉親的份兒上;看在我爹的份兒上;看在跟我多年始終沒虧待過大家的份兒上,容我一步,年前一定給大家算清工資。三叔!這事兒你勞勞神兒。三叔沒有說話,仍吧嗒吧嗒地吸著旱煙。
劉自良:三叔,你看這事兒……征詢的眼光誠懇地看著三叔。他把煙袋杆上的煙灰在翹起的鞋底上磕了幾下。“這事難辦!大侄子!咱們有這情份兒不假。可大夥這麼幹圖什麼?圖的就是掙個錢養家,家裏有老婆孩子和爹娘,眼跟前兒就秋收了,都盼著拿錢回家,要是沒錢讓他們怎麼過?三叔不是逼你,大侄子!”
劉自良感慨道:“三叔!我知道大夥也難,我也是農村土生土長的,我把車賣了,再給大夥添點錢,我要是有錢還這麼做嗎?我也是要臉的人,我還要回老家。不會坑了大家的!這點兒你轉告大夥兒,三叔!我不能讓大夥兒戳我的脊梁骨,我不能讓大夥兒罵我的祖宗三代吧!”情緒激動。
三叔:我懂這個理兒,口說無憑!咱爺們兒沒問題,可別人可不這麼想,再說今後你要是不幹了,大夥兒的錢不就……他的話還沒說完。
劉自良知道他要說什麼。“三叔!男子漢大丈夫唾口唾沫就是一個釘兒,我給大家打欠條,不管今後我如何?就是砸鍋賣鐵,不吃不喝也不會少大夥兒一分錢!”情緒更激動了。
三叔:大侄兒!我把你的話都給大家說透。做不好大夥兒的工作,你可別怪我!”
劉自良:“哪裏的話三叔!費心了!回家再好好謝謝你!
三叔走了。劉自良頹然地坐在沙發裏,他太累了,需要好好地歇息,可現在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工人們陸陸續續地回家秋收,過八月十五了!謝天謝地,總算沒出事兒,他在心裏念著阿彌陀佛,同時特感念這幫患難的朋友,如果沒有他們的鼎力相助,眼前的這道坎兒他自己要邁過去,何其的艱難!他決定在惠朋居請請這幫朋友!
中午的惠朋居飯店熱熱鬧鬧的。然而劉自良他們這一桌氣氛沉悶,好像要經曆生死離別似地。事事難料,誰知道明天將要發生什麼?劉自良舉起酒杯:“這次多虧幾位兄弟大力相助,雖然說好友不言謝,但是今天我還要感謝大家。本應該給大家發點獎金,目前我真是身無分文了,獎金不但發不了,而且工資還拖欠了很多,真對不起大家!”他抱腕當胸給大家施禮。
大家紛紛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大哥客氣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