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怎麼會那麼惡毒！”
“娶你進門，真是陸家倒了八輩子黴！”
“你是不是想陸家斷子絕……”
刀鋒劃過皮膚的時候，沈曼還指著我的腦門破口大罵，唾沫星子甚至還濺到了我的臉上，我沒有去擦。
說實話，我根本沒有在聽她到底說了什麼。
這個婆婆向來對我不滿意，進門三年，無所出，今天還親手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孫子。
要不是顧忌她董事長夫人的身份，她估計早已經對我動手了。
“你……你想幹嘛！”興許是看到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沈曼咄咄逼人的氣勢突然一頓。
但下一秒，又馬上怒火衝天的瞪著我，伸出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眼睛，“怎麼？將喬雅推下樓還不夠？現在還要對我這個婆婆動刀？！”
看著沈曼因為發怒而麵容扭曲的臉，我的心裏突然一酸，扯了扯嘴角，臉上沒來由的一笑。
可能是我笑得太過淒慘，沈曼點著我的手指忽的一滯，瞪大眼睛看著我接下來的舉動。
“陸夫人。”
事到如今，我連一聲婆婆都懶得叫了，畢竟這三年的忍氣吞聲都沒能換來她的一絲待見，我又何必逼自己強顏歡笑。
“你帶人來找我不就是為了你那沒出世的孫子嗎？好，我現在就給你一個說法。”
我將冰冷的刀鋒抵在自己的手腕上，盯著沈曼逐漸露出恐懼神色的眼睛，一字一頓緩緩的說道，“我，一命抵一命。”
接著，麵無表情的猛的一劃。
“啊！”耳邊響起了傭人們的驚呼聲。
“瘋了！這個女人瘋了！”連沈曼一邊顫抖著手指，一邊驚慌的後退，她一定沒想到那個低眉順眼從不還口的兒媳竟然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反抗她。
“少夫人，你流血了！”
一開始在沈曼刁難我的時候，不敢吱聲的傭人們一下子都圍了上來，各個都表現出極大的關心，好像剛才袖手旁觀的不是她們一樣。
“滾，別靠近我。”我嘶啞著聲音的朝她們大喊，手上還拿著割腕的水果刀，刀刃上的鮮血從刀尖上滴下，落在我的腳邊。
我原本以為割腕會很疼，但其實沒有，隻是手腕一涼，血就立刻湧了出來。
應該是這三年我的心已經被那個男人折磨到麻木了，所以現在這點痛根本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微熱的鮮血止不住的冒了出來，在手心彙成一條細小的血流，順著指尖滴落了下來。
我的腦袋已經開始發暈，眼前的景象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一樣，朦朦朧朧的。
“瘋子！瘋女人！”
“你以為拿死來威脅我，我就會怕嗎！”
“你活該！你就應該給我的孫子償命！”沈曼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什麼，落到我的耳朵裏隻剩下嗡嗡的雜音。
“少夫人……少夫人，你別衝動！”
周圍的人似乎忌憚我手上舉著的刀，不敢走上前來，但嘴巴卻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恍惚間，我的腦海裏閃現出了喬雅摔下樓梯時，嘴角微微揚起的笑意，那麼刺眼，幾乎要刺傷我的眼睛。
她用口型無聲的對我嘲笑著，“你鬥不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