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從醫院出來,情緒平複了很多。
這次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我仿佛將自己積壓在心裏多年的苦楚統統釋放了出來,整個人像是空了一般,輕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從醫院回家,將車開進別墅的時候,我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大門口的喬雅,微隆的小腹,化著精致的淡妝,渾身上下散發著被疼愛的氣息。
而我呢?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後視鏡裏的自己,頭發亂糟糟的蓬著,慘白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因為整夜疼得睡不著而熬得青黑的眼睛加上剛剛大哭過的紅腫,看著就像是一個活脫脫的棄婦。
“知道自己為什麼綁不住男人的心了嗎?”
我對著後視鏡裏的自己故作調侃的說道,心裏卻一下酸的厲害,那個男人是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無意和喬雅多說什麼,我不想讓別的女人看到自己的這幅慘樣,尤其還是自己丈夫正大光明包養的小三。
其實說她小三,我可能也沒這個資格,畢竟在感情裏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這麼一看我才是那個用盡手段插足別人感情的禍害,而她隻是一朵為了愛情默默犧牲的白蓮花。
“你放棄景琛吧,他根本就不愛你。”她說。
我擦過喬雅的身側,無視了她的話,徑直往屋內走去。
倘若是平常我一定會回她一句,“我不介意他愛的是誰,但他的妻子隻能是我。”
但今天我真的沒有那個心情,我的身體裏埋著一顆隱形的炸彈,而它時刻都會要了我的性命。
“他愛的人是我,他和你結婚不過是……”
喬雅似乎還不甘心,轉身跟著我進了屋,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
“不過是遵從陸董事長的吩咐。你們不過是政治聯姻。倘若你不是安家的大小姐,景琛根本不會娶你。”
我停下腳步,一口氣將她想說的話,全部替她說完,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似乎因為被我搶白,喬雅愣在原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這些話這三年來,她幾乎天天都要來我耳邊念叨一遍,我幾乎都能背下來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彼時我愛著那個男人,即便他不愛我。
見她沒有其他要說的,我便不耐煩的對她擺了擺手,自己一個人往樓上走去。
“我已經懷了景琛的孩子。”
這句話倒是她之前沒有說過的,我緩緩的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過身去。
喬雅見我停了下來,又重新從後麵跟了上來,踩著高跟鞋走上了樓梯。
她可能以為我會被她的這句話逼到放手,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查出身孕的第一天,我的婆婆,也就是陸景琛的媽媽,沈曼,已經將B超單拍了照發到我的手機上。
收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我可能是比陸景琛還要早知道他要做爸爸的人。
當下我還立即回複了沈曼,“景琛是不是還不知道,要我轉發給他嗎?”
當然沈曼沒有給我回複。
而我隻是抱著手機苦笑,這三年,我可真是學會了怎麼樣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