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大樓: 法拉利緩慢的駛進地下車庫。
江思文麵色凝重的打開了車門,他一大早就接到了自家四叔的電話,電話裏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火,電話內容更是讓他一會兒像上,一會兒又墜入了深淵。
四叔他老人家竟然讓自己過來和他商量商量婚禮細節! 江思文想都不敢想江瀝川會這般主動的替他們主持婚禮,他半信半疑的駕駛著車子來了。
但不知為何,心裏隱隱間有一種不祥預感。
這裏更像是鴻門宴。
頂樓辦公室,靜寥無人。
江思文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絲兒門縫,擠進腦袋,他仔細的留意了一下辦公室裏的氛圍。
江瀝川正舉著高爾夫球杆,並沒有理會是誰冒冒然然的闖了進來,依舊怡然自得的揮杆而下。
球,進洞了。
江思文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家四叔玩高爾夫球了,那球杆一揮下的時候,他甚有一種打在自己腦門上的既視感,脊椎骨都在發涼。
江瀝川單手撐在球杆上,不疾不徐的說著:“進來吧。” 江思文腳步略有些沉重,他試探著問了一句,“四叔,您今天興致挺好的。” “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言罷,他轉過身,撥著一顆球固定好了位置。
江思文聽的雲裏霧裏,顯然是處於狀態外,問:“四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瀝川瞥了他一眼,道:“桌上的東西。” 江思文下意識的看過去,隻見茶幾上重重疊疊的放置了好幾本厚厚的書,最上麵的那一本寫著大大的‘論語’二字。
他有點懵,四叔這是要做什麼? 江瀝川道:“把這些孔孟之道每本抄三遍。” 江思文以為自己聽錯了,苦笑著道:“您不是讓我來商量婚禮細節的嗎?” 江瀝川停止了揮杆,回過頭,目光相接。
江思文看明白了,他眼裏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這是他故意說的。
“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會來的這麼快嗎?”江瀝川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這個謊言而覺得有任何愧疚感,繼續揮杆。
江思文瞠目,“四叔,您是在逗我玩?” “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也學不會何為君子之道,何為孔孟賢德,既然如此,便由我這個長輩來教授你何為禮儀廉恥,何為謙謙君子。” 江思文反駁,“我怎麼就不是君子了?” “君子不會打女人。” 江思文咬牙切齒道:“這都是她自找的。” “嗯,現在也是你自找的。” 江思文頑強的轉身就想走。
“站住。”江瀝川的聲音明顯的高了八度。
江思文魔障般的當真不敢再動。
江瀝川放下球杆,拿出幹淨的手絹擦拭著雙手,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對方身後,“你可以選擇離開,但每一件事你都得估算一下後果和風險。” 江思文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顫,他感受到自家四叔說話時那冰冷的空氣不停的往他衣服裏鑽,凍得他不可抑製的發抖。
對方的眼睛猶如凶猛野獸似的,他好像就是一塊獵物,擅自一動,必定被當場咬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