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快黑了,任豐還是跑去一邊的樹林子裏挖了些止血的中草藥。這山林子裏的草藥是不少的,但主要的問題在於任豐認識的不多。
仙鶴草是止血藥中內服外用比較好的,也是任豐知之較深的,白茅根和三七也可以用,任豐也就知道這三樣,隱約記得阿爹還說過別的,不過因為記不清樣子了,任豐也就不敢去挖了。
草藥挖回家,任豐將之都洗淨,一部分放在鍋子裏熬,一部分則搗爛了平鋪在了一塊白布上。
任豐隻能用沒有辦法的辦法,叫他去縫合傷口,這樣的事他是斷然多不到的。想象自己將針紮進別人的皮肉裏,任豐便一陣膽寒。
說起這個辦法就要說到任豐酒店的一個女同事,是張姐管轄之下的公關小姐。得了乳腺腫瘤,醫院說是很小的手術,事實上也確實是一個非常小的手術,隻在靠近腋下的地方開了一個小口,取出了腫瘤便好了。
雖然現在女孩子的乳腺腫瘤的不在少數,但是一個還沒有嫁人生兒育女的女孩得這樣的病,顯然還是害怕被人知道了,以後被夫家嫌棄。
任豐知道也是個湊巧,因為這個女孩開刀也隻有幾個要好的姐妹知道,剛好那天公關有會議,沒有辦法給那女孩送換洗的衣服,最後張姐沒有辦法才讓老實的任豐去的。
一個小手術,在做手術的時候打了麻藥確實不如何疼,但是麻藥散了,那種感覺……女孩那時是哭著的,任豐手足無措,因為他感覺不到到底有多疼。
女孩後來告訴任豐,其實那疼痛並不單單來自於割開的皮膚,還有繃帶,腋下部分常動,傷口不易愈合,所以醫生在在包紮的時候,那彈性繃帶包紮得極緊,緊到呼吸都困難。
任豐也就是在女孩的這句話上得的啟發,應該是越近越好吧!肉會自己長起來的吧!雖然帶著點天真的成分,但是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了。
在給男人的傷口上塗藥的時候,任豐這才發現男人開始發熱了。確實這樣深的傷口,傷口不發炎才奇怪吧!
任豐蹙緊了眉頭,自己這樣做,真的不會太草率嗎?一邊懷疑著自己的做法,任豐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旺。”一邊趴在簍子旁的小黃叫了一聲,它的後爪子上還有一個堅強不屈沒有被它折騰下來的油紙包。
“我現在在忙,你再等等。”任豐如此說著,連頭也沒有回。事實上包紮對於他說也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男人沒有任何知覺,便是藥塗上傷口的時候,那種刺激感也不曾讓男人有反應。但是想要將這傷口用布包緊的話,必然要穿過男人的胸膛,也就是說,起碼要男人稍稍的抬起上半身,才能讓布通過。
每繞一圈就要抬一次男人的身體,這工程量太大了。
任豐隻做了兩次,人就已經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了。
這樣不行……
任豐扭頭便要想辦法。
卻見小黃趴在簍子旁,似是很累的樣子,已經睡著了。脖頸處的毛因為與簍子貼得近的關係,毛都沾濕了,它也沒有發覺。
確實很累啊!剛才他與大憨扛著男人回來,實在沒有閑暇去顧及之前撈起來的簍子。所以這一路都是小黃拖著簍子回來的,這簍子不大,但裏麵明顯有不少魚蝦,那重量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他家的少爺狗,當真很難得用嘴咬這麼髒的簍子。平時是嗅都不會去嗅的。
任豐屈身抹了抹小黃的頭,便見它的耳朵動了動,卻沒有醒。
找出了自己編了一半的竹枕頭,任豐將竹枕頭放在了床上,而後拖著男人的一雙手,將男人的上半身往上提。
男人的手也是火燙,任豐艱難的看著男人的胸膛與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用腳一推便將事先準備好的竹枕頭踢到了男人與床之間。
‘呼!’終於隔空了,接下來的包紮總算可以比較輕鬆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