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謝涵柏聽到大帥的建議,立刻表示反對:“大帥難道不知道議和意味著什麼嗎?”
議和可不是在紙上簽個字那麼簡單,要想求和就必須付出代價,而對於他們軍閥之間來說,這個代價自然就是割地。
川係為何一直在邊境生事,還不是看中了平關城的水土肥沃,經濟昌盛。
大帥沉吟片刻:“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們謝軍剛經曆過大戰,正在休養生息,如果這個時候打仗,隻會得不償失,還不如暫時議和,把平關讓給他們,待等我們養精蓄銳,再把平關奪回來。”
“大帥當平關是一件貨物嗎,想賣就賣,想買就買?”謝涵柏的目光透著一絲鄙夷,“江南江北六省在我眼中,無論是富裕還是貧瘠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怕我們現在沒有充足的實力保護它們,也絕對不能將它們拱手讓人,大帥可曾想過,這六省的百姓之所以擁戴和支持我們是為了什麼?”
“所以你就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平關,讓我們謝家軍赴湯蹈火嗎?”沒有忽略謝涵柏眼中的諷刺,大帥拍案而起,“你現在的翅膀越來越硬了,我的命令都可以不聽了:讓出平關城隻是權宜之計,你以為我舍得割地嗎?還不是因為我們現在不夠強大:再說,他張建昌是我的舊部,他好歹會給我幾分麵子,不會提出太過苛刻的條件。”
麵對大帥的怒火,謝涵柏狹長的眼目輕眯了一下:“大帥要是認為一個平關就可以滿足他們的胃口,怕是大錯特錯了,川係為何選擇這個時候不斷挑事,還不是看中了我們暫時無力回擊,大帥一旦主動求和,他想要的可就不是一個平關了。”
“這件事,你不用再管。”大帥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給軍中大換血,我的那些元老先後以各種理由被勸回家養老,你想把謝軍變成你的人,你是對我這個做父親的不信任嗎?”
那些元老仗著有功在身胡作非為,謝文成就是個鮮明的例子,大帥竟然還不吃教訓,依然幫著他們說話。
謝涵柏已經懶得再跟他辯解了,隻是沉下聲音,一隻手緊緊握住了桌子上的鋼筆:“這江南江北六省,現在是我在管。”
“那我就奪了你的權。”大帥氣得吹著胡子,“你現在就給我回家去反思,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來坐這個位置。”
一邊站著的王豪可是一直沒走,此時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此時聽到大帥這樣說,便上前一步道:“大帥萬萬不可義氣用事,現在大局未定,怎麼能革少帥的職?”
“你是什麼身份,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大帥朝著王豪罵道:“還不滾出去。”
王豪麵色一僵,下意識的看了看謝涵柏,他握著鋼筆的手一鬆,鋼筆便落在了桌麵上。
這話大帥看似是對著王豪說的,其實是在指桑罵槐。
“少帥。”王豪一驚,想要伸手去拉謝涵柏,但那男人的衣襟如風,已經邁著大步朝門口走去。
王豪匆匆敬了個禮,疾步追了上去。
大帥望著在他眼前摔上的大門,眉頭越皺越緊。
耳邊又響起四姨太說過的話:這天下早晚是他的。
他還沒老,更沒死呢,他就這樣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看在眼裏,不過是做出一點成績就居功自傲,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殺殺他的銳氣,讓他知道在謝家軍中,他才是說一不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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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排長今天送了一隻鳥來,這鳥長得十分喜慶,周身的羽毛都是彩色的,更有趣的是,這是一隻會說話的鳥。
慕青正在逗著這隻鸚鵡說話,就聽到外麵傳來沉穩而又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映春急忙看過去,就看到穿著一身筆挺軍裝的王豪,不同於平時春風滿麵,今天的王豪,英俊的臉上布著一層陰雲。
“你好,你好。”鸚鵡見有人進來,立刻尖著嗓子叫了兩聲。
慕青讓映春把鳥籠掛到別處,起身走向王豪,映春提著鳥籠,不忘偷偷的看了幾眼,一轉身正碰上碧菡,她嚇了一跳,一張臉頓時就紅透了。
“映春,你臉怎麼這麼紅?”碧菡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麼。”映春一副被人撞破心思的驚慌,提著鳥籠子腳底抹油的跑開了。
碧菡還在疑惑,一眼看見了正和慕青說話的王豪,眼珠子一轉,心中頓時了然。
映春似乎是喜歡王豪。
但是,她們的身份差距有著天壤之別,恐怕這段感情隻能是以她的單戀為終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