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夕然不適地皺了皺眉。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濃鬱的紅光，有些還帶著如墨般的黑。
“這就是那次剩下的毛料？”
薑義昌點點頭，滿懷期望地問：“您看看，這些毛料有能出綠的嗎？”
曲夕然輕抿嘴唇，先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旋即上前裝模作樣地觀察。
可剛一靠近，她便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些紅光雖然濃鬱，仔細一看卻像是浮在表麵，其中的黑色呈柳絮狀，還泛著些不正常的灰。
曲夕然眯了眯眼，彎腰湊近，隱約聞到一種奇怪的香。
又是香？
她心中有了些猜測，旋即將靈氣置於手掌，觸碰毛料。緊接著，紅光如避蛇蠍般向周圍散開，底下的橙光才有喘息的空間。
這些毛料果然被做了手腳。
曲夕然微微挑眉，“這塊。”
薑義昌連忙將毛料搬走，現場解石，沒幾下便出了綠。雖說水頭普通，但總比垮了好。
“開門紅，開門紅啊！”薑老爺子雙手顫抖地捧著翡翠，老淚縱橫。
曲夕然繼續翻找著，為了不隱忍懷疑，她特地指了幾個普通的石頭，保證出綠率在七成左右。
但這樣，便足以讓薑家眾人欣喜若狂了。到後麵，大家幹脆不解石了，都忙著搬石頭，就連薑老爺子也親自上陣，即使累的氣喘籲籲，但都恨不得再累一點。
“好，剩下的沒有了。”
薑老爺子拄著拐杖，雖然滿頭大汗，卻是精神奕奕。
“曲小姐，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先休息一會，等把毛料都切好，您選幾塊喜歡的帶走吧。”
搖了搖頭，曲夕然沉吟片刻，“我建議你們先將這些石頭留著，然後向周家下戰帖。”
聞言，薑義昌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咱們薑家被人嘲笑了這麼久，被周家處處打壓，如今有了底氣，自然要好好揚眉吐氣一番。”
想象他們解石出綠後，周家人那難看的臉色，薑義昌就覺得一陣舒爽。
“周家得意了這麼久，是時候讓他們吃些苦頭了。”曲夕然輕笑一聲，繼續道，“不過，選擇將周家當墊腳石，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她撫摸著坑坑窪窪的石頭，眼睛眯了眯，“這些石頭表麵看著沒有出綠的可能，是因為它被人做了手腳。”
“難道是周家做的？”
不知想到什麼，薑義昌突然變得十分憤怒。
當年華國幾個玉石家族一同前往緬過采購毛料，由於周家剛起步，被其他家族排擠。他看不過去，順手幫了周家人，也交了個朋友。采購結束，他和那個周家人徹夜暢飲，次日帶著毛料回到薑家。
“我明明記得，買到的毛料大部分都有蟒狀綠蘚石麵堅硬。可帶回來的，卻是鬆鬆垮垮，有的還長滿了毛坑！我一直懷疑，是周家人趁我酒醉時換了石頭，隻是苦於沒有證據。等再見到那人，我一定要好好責問一番不成！”
“榆木腦袋！”薑老爺子彈著他的額頭，“要是真的換了石頭，方才出綠的是什麼？再者，采購車二十四小時有人守著，周家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換了所有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