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鬼嶺藥市的打手。”傅文文一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那幫人真不是東西,一直追著我不放!”
薛任上下審視了傅文文一眼,心想:不至於吧?那群人這麼禽獸?竟然連這種沒長開的都要?
看到他鄙視的眼神,傅文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道,“看什麼看!不就是抓了他們一把破藥材嘛!竟然說逮到就砍死我!”
說著,傅文文白皙的小手伸進杯子,在上衣口袋裏一頓摸索,最後丟出幾把幹巴巴的藥草。
薛任目光一掃,眼珠子差點驚得從眶裏彈出來!
好家夥!藏紅花啊!比野生的冬蟲夏草還要稀有的名貴藥材!
這玩意在黑市的單價比黃金都貴十倍,竟然有這麼多……
“我說,你這不是一把吧?你這是一捧吧?”薛任瞪著眼睛說道。
“這很重要嗎?要不是那幫人一臉凶神惡煞的大聲吼我,嚇得我一哆嗦就抓了一大把,我才懶得拿這種東西呢!髒死了!”傅文文一臉可惡地說道。
薛任氣得嘴角一扯,額頭上的青筋鼓起,心中一陣鄙夷。
髒死了?
這玩意都是土生土長,受大自然恩澤的寶貝,每一克每一兩就是成千上萬的真金白銀,這丫頭竟然嫌髒?
見薛任一陣沉默,傅文文也沒多想,東躲西藏了好幾天可算有個活人能傾聽她的委屈了。
“這次我從家裏偷跑從來,其實是為了尋找一中叫刺目海龍的藥材救人。”她自顧自地說道。
“刺目海龍?”薛任微微一愣。
這丫頭還真是傻得純天然啊,這刺目海龍甚至比藏紅花還有要稀有,是說找就能找到的嘛!
看到薛任的反應,傅文文前一秒還委屈無比的臉突然一喜,連忙問道,“你知道刺目海龍?”
“不就是刺目海龍嘛!這你算是問對人了!”薛任自信一笑,悠哉哉地靠在床頭,順勢躺了下來。
“你真知道啊!在哪?多少錢一斤?”傅文文激動地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問道。
“刺目海龍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刺目科藥材,我想那位病人一定是氣虛體寒,脾肺漸痹,是呼吸緊促氣管內塞所致……”
薛任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藥典裏的秘聞,聽得傅文文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滿臉茫然。
“呃,好吧,說多了你也聽不懂,通俗來講就是哮喘,但又不完全是,就像是病菌變異,屬於異變類吧?”他捏著下巴,勉強用類似病症十分不嚴謹地替代了一下。
聽到“哮喘”二字,傅文文明顯就是一愣,然後臉上狂喜地湊上前來說道,“你懂得真多呀!你是醫生嗎?好厲害!”
被小妹妹這般推崇,薛任頓時虛榮心就站起來了,拍著胸脯吹噓道,“那是!不怕告訴你,在江北,我可是神醫聖手,綽號藥醫必死病,錢渡有緣人的冶山漁者是也!”
“野山愚者?”傅文文一怔,好奇地問道,“是愚公搬山嗎?野山是指野外的山嗎?你和山野村夫是什麼關係”
“你趕緊走吧!困了,我要休息了!”薛任沒好氣地白了傅文文一眼,伸手一把將被子扯進懷裏。
看來以後自己吹牛批的時候得多多注意了,冶山漁者這名號歧義太多,千萬要慎重使用才是。
“別呀!大哥,神醫!野山愚者!”
傅文文頓時就急了,連忙說道,“求求你了,救救盧爺爺吧!不然天澤哥哥一定傷心死了!”
“你不是姓傅嗎?合著都不是自家人奧!”薛任眼睛一瞪,不耐煩地罵道,“滾滾滾!別耽誤老子睡覺!”
見薛任竟然態度這般惡劣的趕自己走,傅文文頓時有些委屈,紅著眼眶說道,“不是——你聽我說呀!是盧家的老家主,盧爺爺病重了,天澤哥哥是他的孫子,他是盧家最優秀的人了,在南疆年輕一代裏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他可厲害了,我跟你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