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他不相信,我晃了晃手裏的單反,“免費幫你跟妻子拍婚紗照,隻要……”
“隻要什麼?”他嘴角始終彌漫著笑意,隻是眼裏有些暗淡。
我手後背不小心貼在了牆上,分明暖氣很足,而我也穿的不薄,卻冷不丁打了哆嗦。
“隻要你不嫌棄我的拍照技術。”我壓低了聲音,對韓池遠說。
他再次向我逼近,我往邊上跨了一步,跟他保持適當距離。
化妝間裏人來人往。
周佩珊身穿荷葉邊裙擺,一件白色的襯衫,腳踩一雙綠色的高跟鞋,清純靚麗。
她朝我們這邊的方向走來,眼底的微笑,仿佛是用刀子刻出來的。
“池遠,大哥跟嫂子他們在樓上貴賓休息室,阿姨跟叔叔也來了,有個重要的客戶,讓你去一趟”。
她自然的摟過韓池遠的臂彎,唇角上揚。
韓池遠蹙眉,不著痕跡甩開她的手,不冷不暖說了句:“知道了。”
我別開了目光。
本想著,大概也沒有我什麼事了,剛才來化妝間,也不過是想找章浩,群裏說是有個臨時會議,想來,我把化妝間當成了休息室,走錯了地。
正打算要走,韓池遠跨步到了我跟前,“時裝秀後到5樓貴賓休息室等我。”
他這話,很顯然是對我說的,但似乎也並沒有需要我回答的意思,語畢,長腿一跨,徑直轉身離去。
周佩珊斂去了嘴角的笑意,她衝著韓池遠的背影,“池遠!”
我心裏微微怔了下。
韓池遠停頓,並沒有回頭。
站在我身側的周佩珊,捏緊了拳頭,胸膛微微起伏,剛才那一聲,好似鼓足了勇氣了一般,“池遠,今天是我生日,你說過要陪我的,你忘記了嗎?”
“我隻記得說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韓池遠丟下一句話,不等周佩珊反應,兀自消失在了走廊。
我背脊貼牆,隔著幾層的布料,對上周佩珊的視線時,渾身泛冷。
“跟我過來。”上一秒還是楚楚可憐,轉而臉上恢複了恬淡。
她幾乎是拽著,把我拉進了化妝間的小隔間。
“吧嗒”一聲,幽暗的空間裏,亮起數道的光。
“木語安!”她臉上的不屑與鄙夷,仿佛我就是個病毒,散發著惡臭,“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好好做個人不好嗎,你偏偏要搶我的男人!”
她有一張典型的韓國女孩的五官,小巧精致,麵容白皙,空氣劉海,奶茶色發色,杏仁似的眼珠子若是不笑,總有一種清純又可憐的模樣。
我討厭她,發自內心的討厭她看我的眼神。
“我跟韓池遠是青梅竹馬,怎麼到了周小姐嘴裏就是搶了,要搶,也不過是周小姐有手段吧,懂人心耍手段,短短數日,就跟三少訂了婚。”我抬眸,語氣平淡反駁。
她冷笑,扯住我衣領,“論手段,誰比得過木家大小姐了,婚內出軌,費盡心思爬上小叔床,反過來聯手整自己前夫,木家養你長大,到頭來,被你個白眼狼毀於一旦,木語安,你說說看,誰有你厲害?”
我一口咬破了口腔粘膜,任由血腥味在嘴裏肆意,扯出一抹笑。
“還真是,那周小姐可要小心了,我這麼有手段的人,保不準下一步就是周家了呢。”
“你——”她不怒反笑,“我本來還打算跟你好好談談的,那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好好談談?
但凡是她從頭到尾有表現一點好好談談的樣子,我也不至於被她氣得腦殼疼。
她甩開我衣領,嫌棄的抹了抹手,再次看向我。
“你等著!木語安,人在做天在看,你這種人,遲早會遭報應!”一番話,順理成章,理直氣壯,說完,她轉身離開。
“這話,我原封不動送你!”我沒忍住,回了她一句。
“哼,你給我等著!”
隻聽門被關上的聲音,然後室內前一會還亮堂堂的,突然一片漆黑。
周佩珊真的好幼稚!我心裏默默吐槽,欲要開門,這女的還把門反鎖了。
真的好無語!
我手在衣兜裏翻找摸索,才想起手機在我包裏,我的包剛拿給了木以凉。
實在氣不過,我踹了一腳門。
門是被人從外麵打開的,不知道是哪位藝人的助理,小心翼翼說:“你沒事吧,我剛看到你兩一起進去的,看她把門反鎖了,還以為隔間有其他門。”
“謝謝。”我笑了笑。
“姐,你幹什麼去了,找你半天沒看到人影!”木以凉看樣子是才剛進化妝間,見到我後,有點生氣。
化妝間此刻人不多,隻剩下幾位工作人員。我跟哪個工作人員簡單道了謝。
木以凉大步走過來,“我看到楚詩韻了,她欺負你了?”
“沒有。”我左右看了眼化妝間裏的人。
“真的?”他顯然不相信,“我剛在走廊也看到池遠哥他未婚妻了,是不是她找你麻煩?”
木以凉依然擰巴著眉頭,他長相俊秀,也是個高鼻梁大眼睛的小男孩,即便站在我跟前,比我高出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