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過來,端了一杯酒過來,我一看是攝影部的副部長,很少應付這種場合我,當即搖頭,“部長,我喝不了。”
副部長不屑一笑,“這年頭,誰還不會喝酒了,不給我麵子?”
“是啊,語安,你還真是不給咱副部長麵子。”邊上,是同為攝影部的攝影師,叫做李巧兒。
“喝!”副部長色內厲荏。
我看了一圈圍上來的人,有點無措。
接過酒杯,冰涼的酒杯,觸及到手心,心裏升騰一些寒意。
我仰頭,一口悶了。
不成想,設計部的總監過來了,李巧兒起哄說我是總經理身邊的紅人,讓總監也敬我一杯。
不知道喝了多少,我頭昏腦漲。
紅酒的甘甜,混合了白酒純,在喉頭產生劇烈的化學反應。
我出了包廂,一路跌跌撞撞,在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方才好受一些。
“木語安,在這裏也能遇見你,還真是巧啊,嘖嘖!”
我自以為清醒了一些,但是眼下,渾身都不對勁,看人不是人,看路不是路,我跌坐在地上,抬眼,看著腦袋上方正開口說話的人。
努力睜大眼睛,但是人影重疊。
我晃了晃腦袋,忍住想吐的欲望,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這人。
除了認出是個男人外,我腦袋一片空白。
他抬手,捏了捏我臉頰,“現在變得這麼不要臉了,顧秦煙是不是不行,沒辦法滿足你?”
我搖搖頭,“你叫什麼呢?扶我起來好不好,我有點想吐……”
這話才說完,我實在忍不住,胃裏翻山倒海的難受,嗓子眼堵著,難受死了,打了個嗝後,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木語安,你找死!”
我淚眼迷蒙,看著眼前人一雙鋥亮的皮鞋上覆著一層惡心的嘔吐物,有點對不住,“都說讓你扶我一下嘛……”
我左右撐著地板,試圖起身,但渾身無力。
“你給我裝傻是不是?”男人弓起身子,捏著我下巴,“顧秦煙弄走我一塊地,安家被他整的烏煙瘴氣,現在又搞唐家,語安,我其實還是挺喜歡你的,過去你跟顧秦煙怎麼胡來,我不嫌棄,隻要你答應幫我,我我們重新開始怎麼樣?”
“可是我又不喜歡你。”我咯咯地笑,笑得眼淚肆意。
他捏緊我下巴,“你別不識好歹,死一次不行,信不信我讓你……”
“看來一塊地,還是不能讓你安分些,嗯?”一道低沉的男聲忽然從身後傳來。
捏在我下巴上的手兀的鬆開。
“嗬,小叔啊,你不是在醫院陪楚小姐嗎?”
“安小少現在看來是越來越能耐了,嘖,不久前才警告過,既然習慣當做耳旁風,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我腦袋糊塗他們說了什麼,我全然聽不清。
隻知道,好景不長,我被人抱在了懷裏。
味道很熟悉,是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我湊近了看,看到男人下巴有一層淡淡的胡渣。
“顧先生?”我呢喃,雙手環繞上他的脖子,臉頰在他脖頸上蹭,蹭了又蹭,“頭暈,還疼,很疼。”
“哪裏疼?”他的聲音,很輕,夾帶了慣有的磁性。
是偏執的性感,能蠱惑人心的嗓音。
“心裏疼。”我吸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