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數十年,皮相這東西不過就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她不過是比普通人異常了一點而已。
她心境不變,平平穩穩。
相反,冷非墨卻是很明顯的被對方的話給刺激到,他低喝一句,“閉上你的嘴。”
“好好好,我閉嘴,但是我一閉嘴就是要動手殺人了啊。”男人輕描淡寫開口。
“你是誰的人”冷非墨冷靜詢問。
男人直言,“我是你的敵人。”
冷非墨不再管他,蹲跪在顧清落身前,將瘦弱的女人扶到自己懷裏靠著。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的清落才會這般溫順的躺在自己懷裏,接受自己的親近。
男人看著眼前這副場景麵色陰沉起來,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看他們你儂我儂的!
旋即,他拔出腰間軟件,直指二人,“你們兩個人,今天隻能活一個。”
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擺在冷非墨眼前,他卻絲毫不為所懼,“如果我說,我要兩個人都活著呢”他反問回去。
絲毫沒有一點“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性。
男人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冷大將軍怕是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他自信滿滿,這軟骨散的作用至少能維持上十二個時辰。
也就是說這一天內,盡管冷非墨武功高強,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冷非墨暗自思忖,藥王穀外有一縣城,距離這大概幾公裏的距離,從那裏調派人手過來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男人仿佛看透了對方此刻的內心想法,當即將他最後一條路給堵住,“別枉費心機,離藥王穀最近的那個縣城我已經完全把控住,你不可能搬到救兵的。”
“冷非墨,現在擺在你眼前的就隻有兩條路,一是她死,二是你亡。”
話音剛落,他就將軟劍摔到對方眼前。
一聲清脆的“哐當”聲響起,是軟劍材質與堅實青石板發出的交錯碰撞聲,在這並不嘈雜的大堂內顯得格外空靈。
冷非墨心中盤算被人看清,最後一段路被堵死。
再瞧地上軟劍,想他冷非墨稱霸戰場,何曾被人逼迫到如此境地。
深情的瞧了眼懷中女人,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清落,答應我,以後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此話一出,頗有幾分悲情的味道。
顧清落喪失全身力氣,此刻隻能軟綿的靠在他懷裏。
剛剛的一吻,以及如今的這句話,都讓她的內心堅韌潰不成軍。
饒是她再恨冷非墨,甚至無數次想要手刃對方以報全家大仇,她都沒有一次下得了這個狠手。
“不……你不可以死,你要活著贖罪,你不可以就這麼簡單死去。”事到如今,她還在嘴硬,每一個字都往外蹦得格外艱難。
聞言,冷非墨難得嘴角勾起一抹感傷的笑意,他的清落還是那樣嘴硬心軟啊。
溫柔的將懷中人安置在地麵上,冷非墨執起地上軟劍,劍指對麵男人。
“我冷非墨可以死在戰場上,死在敵人手中死在烈馬碾壓之下,唯獨不會做出自刎的事情。”
對於他來說,自刎無異於懦夫行徑。
而他冷非墨,這一生就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斷不會做出這等宵小之事。
男人帶著讚賞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甚至拍手叫好,“果然是冷非墨,名不虛傳。”
臉色陡轉陰冷,“那就來吧。”
施展手腳,做出一副迎戰姿態。
冷非墨已中軟骨散,即使手中有兵刃,他也沒什麼需要忌憚的。
見狀,冷非墨已破空之勢揮劍而出,一挑一刺皆是讓人尋不出破綻無縫可鑽的動作。
可惜,如今僅是徒有其表。
不下五十招,就淪為手下敗將,身上也被劃出好幾道鮮紅刺目的傷痕。
一身喜慶的顏色被血染的更紅,發絲微亂耷拉在臉上。
“冷非墨,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死,還是她死”男人指著顧清落開口。
“你可以殺了我,但我希望你信守承諾,放過清落。”冷非墨自知如今不敵對方,心中唯有最後一念。
就是顧清落的安危。
“放心!”男人承諾般開口,“隻要你死,我就絕不會為難一個女人。”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冷非墨最後深情又不舍的看了眼顧清落,轉而閉上眼睛準備赴死。
看著眼前這一幕,顧清落的眼淚在眼眶打轉,眸中一片水珠晶瑩。
男人瞧著這對癡男怨女,心中頓起無限感慨,怪不得主上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若沒有外界的撮合調解,隻怕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