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你怎麼樣?”許知意關切的想要起身,卻牽扯到剛流產的身子,整個人疼的差點跪倒地上。
連忙轉動輪椅上前一步,蕭驕陽踉蹌著墊在許知意的身前,把人扶住,原本就沒好轉的傷口蹦開,蕭驕陽從輪椅上掉了下來。
原本跑出去的半大少年進來,把兩個人扶了起來,語氣裏都是埋怨:“都說了不能亂動好好休養,叔你還往外跑什麼。”
“沒大沒小,”蕭驕陽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喊哥,我還沒那麼老。”
許知意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打鬧,心裏的擔憂也放下不少,蕭驕陽從名字就能看得出來,是一個極其驕傲的男孩子,從小到大都很優秀,卻因為她……
“驕陽,你的腿不要緊吧?”許知意抬手輕輕撫摸著腿上的石膏,目光裏滿是擔憂。
提及這個話題,原本臉上還掛著些笑意的蕭驕陽,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冰冷冷的道:“顧西洲派人來打斷了我的腿,把我丟下懸崖,要不是被人發現,我這會還不知道在哪呢……”
許知意看得心疼,忍不住揉了揉蕭驕陽的頭發,自責道:“都是姐姐不好,沒保護好你。”
旁邊的少年算是聽明白了,原來蕭驕陽的腿被打斷,是因為許知意,連帶著語氣也不好起來,急衝衝的開口:“醫生說,這腿很可能一輩子站不起來了!就算……”
“閉嘴!”
蕭驕陽突然變了臉色,狠狠的嗬斥了少年一聲,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少年委屈得閉嘴,卻憤憤不平。
像是被一柄大錘狠狠砸到了腦袋上,許知意有些懵了,蕭驕陽殘廢了?
這個弟弟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的優等生,未來無限可期,怎麼會殘疾,憑什麼殘疾?
“驕陽……”許知意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手指無意識的卷曲起來,整個人越發的愧疚。
“沒事,醫生還說好好進行康複訓練,還是有恢複的希望的。”
蕭驕陽柔聲安慰著許知意,隻是眼底的恨意揮之不去,蕭驕陽心裏清楚,他康複的希望不大了。
“我買了機票,安排了人送我們出國,姐,你的病還得治,隻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
依偎在許知意的腿上,蕭驕陽眼底是一片脆弱,顧西洲毀了他的一生,他絕對不會放過顧西洲的。
隻是現在還得再等等,他還不夠強大,不能保護許知意。
……
顧西洲在醫院醒了過來。
低燒加酗酒,足以擊垮顧西洲,更何況顧西洲還有心結。
“西洲,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許漫雪臉上是精致的妝容,昨晚的狼狽已經消失不見。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顧西洲現在看見許漫雪的臉,腦海裏就會不自覺得浮現出許知意的麵孔,這著實是一種折麽。
顧西洲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表姐妹之間可以相似到這種程度。
“醫生說還得觀察兩天。”
端起旁邊桌子上的粥,許漫雪吹涼了送到顧西洲的嘴邊,這幅溫柔賢惠的模樣,更是進一步擊垮了顧西洲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許漫雪會跟許知意這麼相像……
“張嘴。”許漫雪抬起手。
在顧西洲的眼裏,便是許知意坐在床邊,一如當初兩個人剛相戀的時候,那麼細心得照顧他,柔聲細語,“張嘴。”
順從的咽下白粥,顧西洲看著許漫雪的麵龐,眼前愈發模糊了起來。
“西洲,公司那邊你什麼時候過去一下?”許漫雪放下碗,詢問道。
公司那群老家夥,看顧西洲不在,手腳又不安分了。
“今天下去過去一趟,”顧西洲閉了閉眼睛,低燒讓顧西洲有些頭暈,“讓醫生打兩針退燒針,不發燒就行。”
“好。”
許漫雪替顧西洲蓋好被子,“那你好好休息。”
想著下午還有一個小姐妹的聚會,許漫雪起身打算離開,卻沒想到這番舉動讓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顧西洲瞬間清醒了過來。
猛然一把抓住了許漫雪的手腕,聲音裏帶著幾分脆弱:“知意,你去哪兒?”
指尖一點一點攥緊,許漫雪臉上的笑意越發猙獰,她看著顧西洲,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顧西洲,我是誰?”
這時顧西洲才恍然間回神,撒開手,語氣又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漫雪,你去忙吧。”
“不留我嗎?”
許漫雪反而不想走了,又坐回床邊,一張跟許知意相似的臉在顧西洲麵前晃來晃去,“西洲,我下午陪著你,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