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走了,黎邀就一個人目無神色地坐在角落裏。
好一會兒,直到一隻手放到她肩上,她微微一顫抖,抬頭一看,季銘斯站在她身後,聲音輕柔:“不是說馬上就回來嘛,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
黎邀急忙起身:“我隻是有點擔心新澤……快到10點了,拍賣快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季銘斯點頭:“好。”
整個拍賣場所就像一個若大的表演廳,燈光,舞台,音樂,主持人,以及座無空席的觀眾台。
而被拍賣的少男少女更是被包裝得精裝出櫃的高檔貨品,爭相叫價的聲音絡繹不絕,男的,女的,年輕的,蒼老的各類盡有。
兩人座在前排,近距離地,無比清晰地目睹一筆又一筆天價交易的達成。
黎邀被這一種黑暗的氣息熏陶得心裏發堵,一想到新澤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她心裏更是愧疚難耐。
如果不是她和季銘斯糾纏不清,如果色色不是季銘斯的女兒,如果那天她阻止了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季銘斯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拍著她的手背道:“馬上就到他了,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給你救回來。”
黎邀點了點頭,沒有答話,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
很快,兩名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推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櫥窗到達舞台中央。
銀白的燈光籠罩在櫥窗的正上方,將被關在裏麵的皮膚白皙的少年照得極盡童話般的柔弱、俊美。
黎邀身體一顫抖,緊抓住季銘斯的手激動道:“季銘斯裏麵的人不是新澤,不是說17號是他嗎?新澤哪裏去了?”
身後的觀眾也漸漸出現不滿的聲音,雖然眼前這個少年資質不錯,拍賣‘物品’昨時調包,是八豪輪上史無前例的事。
季銘斯眯了眯眼,拉著黎邀的手便往後台闖,正好與匆忙趕來的錢爺撞上。
“錢多,你敢耍我,人呢,怎麼被換了?”季銘斯一把揪住錢多的衣領低哄。
錢多被揪得腳都踮起來了,連忙道:“大少別急,別急,這事兒我也也知道。”
季銘斯拎得更緊:“你是這裏的負責人你會不知道,少跟我打馬虎眼兒,人呢,把人給我交出來。”
“真不關我事,是我手下一個經理背著我換的,我也是剛知道。”
“什麼時候換的?換給誰了?送裏哪去了?馬上給我找出來!”
錢多愁眉苦臉:“這,這……哎,不能說……大少這事兒我勸你還是別管了,那人不是好惹的……”
季銘斯又一個低吼:“你覺得我很好惹是不是?你說還是不說!”
錢多無奈,四下張望了一下,對季銘斯招手,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又再三強調:“請大少記清楚,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
季銘斯狠狠挖了他一眼拉著黎邀轉身就走,而身後幾名隨從緊跟而上。
錢多理了理被揪亂的衣服,再清了清嗓子一臉威嚴地走上舞台:“咳,尊敬的各位來賓,非常抱歉……”
——
黎邀一看季銘斯的臉色就知道事情複雜了,她心裏忐忑不安,擔心新澤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