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的長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熟練的輸入了一串沒有存下的號碼,發送框裏,隻有簡單的一句“白耀華跟你的關係怎麼樣?”,隨後,摁下發送鍵。
不到一分鍾。
來了消息。
“他是為了救沐沐受傷的,說不上來關係怎麼樣,但是沐沐跟他關係很好。”
沈殊重新收起手機。
“我答應你。”
隨著,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息聲。
自稱白軒的男子頷首,留下一張名片:“我不會耽誤你給溫涼做手術,一個月之後還是在這裏,老時間老地點。”
“可以。”
男子離開。
沈殊發動了車子。
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幾日後。
陸之遙再出現在醫院時,顯得有些疲憊,隨著他一通的沈殊和其他幾位醫生,都是事前溫涼沒見過的,有幾個看起來並不是國內的人,金發碧眼的很好看。
還有一個,之前她見過的——軒。
幾人湊在一起不知商量些什麼。
霍東銘始終陪在身邊,她時不時會側過頭,衝著他笑一下,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
“好,既然這樣,手術就定在明天下午。”
一錘定音。
夜晚。
溫涼並沒有睡著。
靜靜的站在窗台邊,神色凝重的,望著夜空,身後,霍東銘睡在她病床旁邊的一張床上,她時而會轉過頭去看他一眼,見他睡的安然,她才會勾起唇角,算是笑了下。
直到。
淩晨三點。
“怎麼還沒有睡?”
一陣溫熱從身後襲來。
霍東銘的胸膛炙熱如火,燒的她背脊發燙不說,連臉都慢慢泛紅,溫涼揉了揉眼角,轉過身靠入他懷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睡不著。”
“來。”
他帶著她躺回到床上。
聲音清冷,緩緩的勾勒起搖籃曲,他唱歌時聲音好像是從胸膛發出來似得,格外洪亮帶著磁性。溫涼靠在霍東銘的肩上,一時竟是忘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緩緩的沉入夢境。
夢裏,他的聲音依舊悅耳動聽,伴隨著她直到清晨。
……
翌日下午。
在確定數值一切沒問題後,溫涼被推入手術室。
霍東銘作為家屬,被特批準許進入。
手術室外。
唐父唐母還有唐墨和喬沐沐焦急的等著。
這次手術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部分人以外,就連席堯和白耀華都不知道。
“小涼涼不會有事的。”
也許是心裏太過擔心在裏麵做手術的人,喬沐沐不斷念叨著一句話好說服自己。
唐墨心疼她,摟住她的肩道:“放心,陸之遙都在,不會有事。”
喬沐沐點了點頭,手卻還是攥得緊緊的。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從十一二點,還敞亮的正午,轉成四五點,有些粉紅黃昏漸出的下午。
守在手術室外的人也越來越心焦。
就連一向最冷靜的唐墨,也逐漸坐立不安在長廊踱步,唯有俞微醺沒多大表情,她時不時的關注手腕上的手表,以及韓十二臉上的神色,表情始終沒變過。
直到七點。
陸之遙和霍東銘出手術室出來,兩人走路皆是有些虛,像是在飄著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