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席堯的長指抵在她的唇上。
抱了好一會,他才將她鬆開,目光瑩瑩,如有星辰。
“我想剛才在超市裏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慕瑾色,以後少問些傻問題。”他連名帶姓叫她,卻帶著沙啞,沒有疏遠的感覺,反而是一種極度溫柔的繾倦。
他需要她。
從那雙眸子裏,慕瑾色讀出了這樣四個字。
她笑了。
眼眶裏聚集起淚水。
“可是,女人不是就會糾結這些?男人給的好什麼時候會沒有,他的心裏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所謂的前任會不會突然冒出來就把他搶走之類的。”慕瑾色笑著,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掉。
不等她抬起手擦拭,席堯已經捧起她的臉,將唇印在她的眼睛上。
溫熱的柔。
他磁性的聲音由上緩入耳中:“我現在隻希望重新認識你,如果早一點,我就不會那麼傷害你了對嗎?如果早知道,我有一天會像對大麻上癮的病患一樣需求你,我一定在最初就多關注你一點。”
她的愛。
能融化心裏的不安。
那麼小心翼翼,又那麼霸道。
“喂,你說這種話,是想讓我哭還是不哭?”
“今天以後,我不會讓你再有為我掉眼淚的機會,好不好?”
好。
她靠在他懷裏,低聲的嗚咽。
這算是,修成正果了對嗎?
……
翌日。
醫院重症監護室內。
溫涼坐在病床旁緊握著葉蘭的手。
厚重的玻璃外,唐墨與喬沐沐陪著唐父唐母站著,兩人望著裏麵的一對母女,心情都有些複雜。
時間一點一滴過。
一道刺耳狹長的警報聲,驚的溫涼猛得站起身,慕遲也在第一時間招呼醫生們往裏。不到三分鍾,各種各樣的搶救器械都上了,溫涼舍不得看葉蘭受苦,側過頭去。
她強迫自己不流出眼淚,不讓任何人擔心。
“加大,再來一次。”慕遲指揮著身邊的人發出命令。
“這……還要再來慕醫生?已經過了三十分鍾了。”
“我說再來一次!”
一向溫和的慕遲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雙眼充血似得嘶吼,沒人再敢質疑他下的決定,紛紛提起百分之百的專注度,麵對這已經三十分鍾沒有生命特征的病人。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奇跡的似乎。
心率圖卻突然回升。
慕遲手中的東西一瞬間掉在地上,他低吼:“溫涼!你快點過來,快!”
溫涼吸了下鼻子後急忙趕去。
病床上。
本來一直昏迷的葉蘭睜開了眼,她費力的伸手,握住溫涼的手,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急迫:“溫,溫涼……不……洛,水……當年把你賣給我的人……”
“媽,您別著急,慢慢說,您別著急。”溫涼隱約明白她要說什麼,興許是在交代後事。
整顆心疼痛到不能自己。
望著她不再年輕的蒼老麵孔,心如刀割般。
葉蘭搖頭:“沒,時間……當年把你賣給我的人,姓江,他說他叫江衛旻。”
話落。
刺耳的警報聲又一次響起。
溫涼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望著病床上的人,眼眶裏蓄滿淚水,她不可置信的搖頭:“媽,不會的,媽!您醒醒啊媽……”
她踉蹌向後,將位置留給醫務人員,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再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