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總，呃，不過林總監說有一件事要您定奪，他想請假幾天，幫慕瑾色小姐做設計。”
“允了，讓他專心點，我們目前的項目對美術要求沒那麼大，讓他指派一個人吧，暫時代替的那種。”溫涼說著頓了頓，“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
肖晨畢竟是在“NNC”呆過的人，對於這種職場暗示再明白不過，連連應下。
溫涼打發了要送自己去的司機後再次坐進車裏。
調好導航後上路。
……
一個小時後。
車駛入一條兩側長滿竹子的道路。
像是畫中場景似得，這裏滿目放去皆是主，隱隱約約能看見溪流，勝似旅遊風景區的地方，卻沒有一輛車子，沒有一個遊客，溫涼視線深了幾分，長指不由得扣緊方向盤。
麵對沈殊她總是有太多疑問，可在這樣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答案的途中，她又會恐懼。
恐懼這些不尋常。
又是十分鍾。
竹林路的盡頭出現了非常雅致的兩棟別墅。
在別墅後，還有一個巨大的瞭望塔，全體透亮，看得到裏麵的金屬支架結構，有簡約的黑白簡單的裝飾，卻不失格調，一眼望去見不到頂，作為瞭望塔來說，這已經達到了專業的觀星水準。
在瞭望塔的華貴下，這放到任何地方都已算奢華的別墅反倒失色。
溫涼停下車，走向兩棟別墅。
“你來了。”
“你一直在這裏等我？”溫涼朝著四周看了看，“這裏很不錯，都是竹子和溪流，很適合養老，瞭望塔也不錯，唯一的缺陷是這裏沒有泳池和溫泉，要不然真的可以度假。”
沈殊聽聞一愣，隨後勾起薄唇：“你怎麼就知道沒有？這裏隻不過是我的生活區而已，步行差不多五分鍾，有一個小鎮，我一直出資在養著，什麼都有。”
“他們……不想出去嗎？”
“想出去自然就可以出去，不想出去自然就可以回來，我這裏和各大快遞也簽了合約，生活水準也不比外麵差，今天有時間隨著我去就知道。”
溫涼沉默。
她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締造完全封閉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生活——聽起來多麼像一個模擬養成類的遊戲。沈殊，他就真的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可以控製操作。
某種意義上，他像是上帝。
似乎是看出她的顧慮，沈殊不緊不慢的解釋：“你的表情看起來對我並不友善，溫涼，我一個人的能力再大，想要創建一個鎮來陪我玩遊戲可能性還是不大的。”
“那你……”
“這裏有難民，有走不進大城市的自閉症患者。”沈殊解釋，意味深長道，“我也很想做點好事。”
溫涼心中一直有的壓抑感突然憑空消失。
甚至，還有一點愧疚。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對我誤解了，為什麼還敢來？”
“因為有問題想問你。”
沈殊伸手將門打開：“進來說。”
溫涼踏入屋子。
白。
就如同她預想的一樣。
這裏到處都是白色。
窗簾沙發家具哪怕是地毯都是白色，即便不是白色的地方也是相對淺調的銀色，隻在光下散發出一點點與白色不同的光源。和想象中不同的是……這裏沒有任何病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