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區長,好雅致啊!”就在劉能兩杯酒下肚,感覺腦子開始有些迷離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人笑容可掬的走了進來。
劉能轉頭看向來人,當看清楚這人的模樣之後,他舉起正要夾菜的筷子“嗒”的一聲掉落在了桌麵上。
“劉區長,看到我來,有這麼驚訝嗎?”進來的年輕人瞄了一眼他掉落的筷子,笑著說道。
“你你怎麼來了?”劉能站了起來,盯著來人激動的問道。
“劉區長,這時候,似乎你應該邀請我坐下才對哦,而不是先關心我為什麼來,你說對吧?”說是那麼說,可是劉能還沒有邀請,他就自己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了。
哪個年輕人能夠在劉能的麵前那麼不客氣,那麼輕鬆自然?當然是我們的主角陳康傑了啊。也隻有這個沒有真正將劉能看成是他的領導的陳康傑才會如此的自來熟,反正他們打過交道的嘛。
“這樣,你坐著,我讓服務員加一副碗筷哦,再加兩個菜。”劉能見陳康傑已經不客氣的坐下了,他就要去叫服務員。
陳康傑今天依然是易容的,劉能還是不清楚他的身份。不過,他並沒有輕視陳康傑,並不妨礙他將陳康傑當成一個有實力有背景的人。
做了那麼多事,現在還能自由瀟灑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的麵前,這種人,打死都不可能是一般人。
“劉區長,不必了,我已經知會過店家老板了。”陳康傑抬手擋下劉能。
陳康傑說完,服務員就將一副碗筷送進來放在陳康傑的麵前。隨後沒多久,陳康傑新添加的三個菜又陸陸續續端了上來。
“你怎麼會來?是來找我的嗎?”劉能抿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後,直視著陳康傑問道。
“我要不來,又怎麼能夠看到劉區長一個人如此愜意的喝小酒呢?劉區長,下班了不是應該家陪老婆孩子的嗎?”陳康傑跟著也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嚼了幾口後調侃的答道。
“愜意?你哪裏看到我愜意,一個人喝悶酒,還有用愜意來形容的嗎?你如果是來取笑我的,那你可以自便了,如果是來陪我喝一杯,就自己倒上。”陳康傑過於輕快的表現讓劉能有些不快。
今天本來就夠晦氣和鬱悶的了,好不容易找個清靜的地方發泄舒緩一下,卻又跳出陳康傑這麼一個人來,感覺對他還有些冷嘲熱諷,劉能心情能好的起來那才是怪事。
陳康傑愣怔了一下,隨即苦笑的搖搖頭,拿過劉能麵前的酒瓶子,給自己斟了一小杯。
“劉區長,來,那我就敬你一個吧,再難的坎,都希望這一杯酒能夠衝淡。雖然這家店叫心情醉好,可是我並不希望你醉。酒精並不能夠從根本上幫到我們。”陳康傑端起酒杯,朝劉能舉起。
劉能也把酒杯舉起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一仰頭,一杯酒被他豪爽的幹到肚子裏。
“我現在就隻想醉一,這工作太他媽憋屈了。”放下酒杯,劉能垂頭喪氣的嘟噥了一句。
“這世界上的工作,似乎就沒有什麼是很輕鬆很舒服很愜意的,如果你覺得你的工作憋屈,那你想想下麵的那些老百姓,難道他們就很爽?不見得啊。”陳康傑了一句道。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那麼神通廣大?”劉能抬起頭,凝神看了看陳康傑。
“何以見得我神通廣大?”陳康傑嘴角咧了一下。
“嗬嗬,何以見得?你能坐在我的麵前,這還不足以說明嗎?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今天的遭遇?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雖然你就坐在這裏,可是到目前為止,我也不能清楚的知道,你到底是敵是友。”劉能訕笑道。
雖然喝了些酒,可是劉能還遠沒有達到醉了的程度,腦子依然是保持著清醒。
在我國做官,似乎喝酒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技能。這當然與我們的酒文化宴席文化分不開,另外,也與我們講求人脈關係的社會現實分不開。劉能即便作風還算過硬,可是一些基本的應酬始終很難完全避免,那漸漸的,酒量也一直在穩步提高。
在體製內,隻有做到了一定高的層級,才有可能與酒做隔離。最起碼,在基層要做到這一點,是很難很難的。
“嗬嗬,能坐下來一起喝酒的,當然不可能是敵。至於你今天的遭遇,我的確略有耳聞,沒想到,會有人如此厚顏無恥的公開針對你,不過,這也說明,有人怕了。心裏沒鬼的人,即便對你不滿,也還要講求一下內斂和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