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禾見宋蠡一言不發,看著他繼續說道:醫者仁心,宋太醫不會見死不救,本宮說的對嗎?”
宋蠡回視予禾,眼神有著難掩的迷離,他輕歎一聲說道:“公主所言甚是。”
予禾目不轉晴的看著他,眼中依稀浮起淚光,緩緩說:“宋太醫今日相助之恩,本宮定會銘記於心。”
予禾將宋蠡送至門口,看向門邊的宮女說:“你跟宋太醫回太醫院領藥。”
予禾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還好,她賭贏了。
半個時辰後,宮女回到藍曦殿,將兩個小瓶子遞給予禾:“公主,宋太醫叮囑淡青色瓶子裏的藥先用,此藥外用塗抹。淺粉色瓶子裏的藥後用,此藥衝水內服。兩種藥的間隔時間不可超過三天。”
予禾接過藥瓶,笑著說:“本宮知道了,你辛苦了。”
過了一會兒,予禾來到阿七臥房,她揮揮手示意宮女們退下。
予禾將藥瓶從衣袖中拿出,遞給阿七:“阿七,三日後,你將淡青色瓶子裏的膏藥塗抹在臉上。安全出宮後,立即將淺粉色瓶子裏的藥粉衝水內服。”
阿七含淚點了點頭。
三日後,阿七對著鏡子將金黃色膏藥塗抹在自己臉上。
不一會兒,臉上便痛癢難耐了起來,阿七從容的看了一眼鏡子,鏡中的女子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像水痘一樣的紅疹,看起來十分恐怖。
阿七淡定的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一個端著糕點的宮女看見阿七從房間走出,像見鬼似的飛快轉過頭,她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發出一聲尖叫,手中的盤子應聲落地,砸的粉碎。
這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其他宮女的注意,大家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轉頭看了過來。阿七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淡淡一笑。這一笑,引起了恐慌。
藍曦殿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各種聲音層出不窮。
很快,此事便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
一刻鍾後,太後身邊的宮令女官薑畫戴著麵罩來到了藍曦殿。
“薑宮令來了。”予禾帶著一眾宮女迎了出去。
“奴婢參見公主。”薑畫行禮道。
“免禮。”
薑畫看了一眼予禾高聲說了句:“太後口諭。”眾人便紛紛跪了下來。她巡視了一眼繼續說道:“宮怡女官宣七,突發急病,症狀古怪,疑為疫病,恐傳染他人。即日起,藍曦殿列為禁地,公主留殿觀察十日,其餘人等即刻出宮,不得有誤!”
“兒臣跪謝母後隆恩。”
“奴婢跪謝太後隆恩。”
予禾起身靜靜地望著薑畫離去的背影,揚唇一笑,她與阿七配合的天衣無縫。
正如予禾料想的一樣,雖然太後可能會對阿七突然發病起疑心,但是對疫病的恐懼足以讓她選擇相信。
阿七整理好衣物,戴上麵罩,跟在離宮的隊伍後麵,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予禾。
予禾見阿七走遠,這才轉身回到房內。
曾經熱鬧的宮殿,如今隻餘她一人,顯得十分冷清。
接下來的日子,每到飯點都會有個宮女將膳食放在正殿桌子上,然後恭敬的和她打一聲招呼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