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趕了三天的路終於出了嶺南的地界,傍晚時候在附近的一個小鎮留宿,店家見他們一行人都帶著武器有些惶恐,房間熱水點心一應俱全,上菜也是很快的,殷勤極了。
傅碧淺盛了一碗排骨湯試了試溫度遞給蕭墨遠,萬俟桑對蕭墨遠擠擠眼睛,也盛了碗湯送到何去的嘴邊:“來何去多喝點湯,補補身體。”
何去嘴緊緊的抿著,色似豬肝,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斷袖龍陽你儂我儂呢。事實卻是何去心裏狂呼:萬俟桑你調侃公子別帶上我呀,上次我犯的錯公子還沒原諒我呢,死孩子盡擱這添亂!
萬俟桑自然沒有聽到他內心的哭喊,依舊舉著手,徐徐善誘:“張嘴嘛,別不好意思呀!”
這一次何去將自己楚楚可憐的眼神投向了自家公子,可是他家公子此時正在享受著碗裏的湯沒空理他,他又看向公子旁邊的傅碧淺,卻見她麵帶隱晦之色,何去知道她一定誤會了,可是貿然出口解釋必然會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麵效果,於是閉了口,端著碗到另外一桌吃飯去了。
這間客棧並不大,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住了人才勉強將他們安置下來,傅碧淺和蕭墨遠一間房,房間裏隻有一張床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休息。
床自然是要給蕭墨遠睡的,可是她晚上要睡在哪裏,總不能去和秋華蓮香柳汀擠。
蕭墨遠正在洗澡,水汽氤氳,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出來,旖旎莫名。傅碧淺驀地紅了臉,燈光綽綽男子的影子透過半透的屏風映出來,傅碧淺沒有意識的盯著屏風,她知道浴桶裏的男子已經起身,水聲傳進她的耳中。
“碧兒?”
傅碧淺聽見他喚她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把桌子上的杯子碰倒。
“碧兒在外麵嗎?”
傅碧淺穩了穩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些:“什麼事?”
“幫我拿一下衣服,在床上看見了嗎?”
“哦,等一下。”
傅碧淺將床上一疊衣服遞過去,屏風後麵伸出來一隻肌理勻稱的手臂接了衣服,傅碧淺的臉已經紅的像熟透的蝦子。裏麵窸窸窣窣的響起來,過了一會兒蕭墨遠拄著拐杖從後麵出來,傅碧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
蕭墨遠隻穿了一件裏衣,水將裏衣的胸前濡濕了一了,露出一小片潔白的胸膛,他的額頭有些汗珠,顯然是剛才穿衣服時費了很大的力。
“碧兒能給我倒杯水嗎,我有點渴了。”
“嗯,等一下。”傅碧淺拎起水壺才發現裏麵的水剛剛都被她喝光了,於是拎起壺飛快的離開了房間,好似後麵有猛獸在追她一樣。
聲音傳過來欲蓋彌彰:“我去打點水,馬上就回來。”
坐在床上的男子摸摸自己的臉,有些不解:“我有那麼可怕嗎,跑得這麼快。”
答案是:美男很可怕,美男猛於虎。
傅碧淺端著水壺和幾盤糕點回來,在門口深吸了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神色,盡量坦然的打開門,倒了一杯水遞給他,手指卻碰觸到了他的手立刻像嚇到了一樣收回來。
“碧兒今天晚上睡在哪裏?”溫潤的男子低頭喝了口水,色淺的薄唇染上了水色,像是一種邀請。
傅碧淺不知該怎麼回答,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男子又開口:
“你該不會想和秋華她們擠在一起吧,她們已經三個人一間房了,你再去她們就隻好睡地上了。”
“我不會去和她們擠的。”
“你和我都在床上睡吧,蕭某人可是正人君子,碧兒盡管放心好了。”男子笑得坦然,燈光掩映下別有一種風情,傅碧淺一時看得有些癡了。
她記得大概也就是半年前他也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可是那時語氣情緒都與現在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