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2)

玉翠眼前也仿佛閃現出這樣的美好前景,不過該說的話總是要說:“那你的抱負,你的理想呢?”文璞縮回手,看著外麵升起的月亮:“姐姐,我已經和書院的先生說好了,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就回書院去,能教出幾個學生也是一件快事。”

東山書院的先生也有些知道文璞的遭遇,雖然心裏同情,不過人微言輕又沒有辦法幫忙,隻有答應文璞去書院教書。看來文璞是真正的想清楚明白,看著文璞那清澈的目光。

玉翠伸手撫上他的臉:“好,我答應你,以後我們再不分開。”文璞就勢抓住玉翠的手,兩人之間有情意流轉,玉翠臉上那未褪盡的嫣紅又重新漫上臉,月光柔柔地照了進來,周圍一片安靜,此時此刻隻有他們兩人在那裏對視。

花二嫂夫婦在京裏待了幾日,探親訪友置辦東西,玉翠和他們商量好了,那塊墓碑還是埋在地裏,這是最後不得已時候才能拿出來的證據,過早起出來怕楚家知道又要生別的事。

花二嫂也是聰明人,自然曉得玉翠的用意,帶著給女兒置辦的嫁妝就和玉翠告辭還鄉。玉翠也沒收他們的房飯錢,還在花二嫂行李裏放了十兩的銀錠子,說的是給花二嫂女兒添妝。

花二嫂這趟上京,兩夫妻的路費和在京裏的花費,這些年積攢的銀子也花的差不多了。玉翠既說的是添妝,花二嫂也就沒有客氣就此收下。

送走花二嫂他們,裘侍郎那邊有信傳了過來,說皇帝已經收了奏折,當時並沒駁回去,就不知道這事他會怎麼定奪。奏折呈上去也算成功了一小步,到了現在也隻有再等。

玉翠和文璞又在耐心等待,來京裏考試的女舉子越來越多,玉翠忙的抽不開身。這天興兒來了,玉翠正在算賬也顧不上招呼他:“興兒你自己坐,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興兒不像平時一樣很有眼色地上前幫忙,而是直接就對玉翠說要去見文璞。他見文璞也是常事,玉翠揮手讓他進去,自己又重新算起帳來。剛把酒錢算清楚,就見文璞跑了出來,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有喜有憂還有別的說不出來的神情。

玉翠的筆頓在那裏:“怎麼了?有什麼事?”文璞顧不得玉翠還在忙碌,一把就把她扯了出來。文璞從來沒有這樣,玉翠跟著他出來,到了文璞的房裏,興兒還坐在那裏沒走,喘了幾次氣文璞才道:“姐姐,好事,裘侍郎說,陛下昨兒召見她的時候,突然問起奏折上說的話,裘侍郎據實答了,陛下似乎有些觸動,裘侍郎說,要照這樣看來,陛下隻怕會在這幾日召見我們,要我們做好準備。”

真的?玉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雖說上表為自己辯白的時候不少,但是文璞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新科進士,能入皇帝的眼都極不可能,難道說是楚家要倒黴了,皇帝要借機發作楚家?

興兒忙在一邊補充:“我們大人還說了,楚首輔在首輔一位已經快十年,陛下極為倚重,傳召文哥兒隻怕也是為楚首輔。”

這些時候,外麵已是傳言紛紛,楚家再怎麼咬死文璞忤逆不孝,當日相府和楚府門前還是有人看到那些情形,這些年不過沒有人提罷了,此時文璞被彈劾,有好事的不免打聽一下,結果就把舊事翻出。

雖然裏麵的內情不是人人都曉得的,但是當日楚明叡要打死文璞,還要秦夫人在那裏救命是事實。於是也有人在那裏說楚明叡做的太過,況且還有後來楚府這一出,紛紛擾擾把這舊事當做新鮮事在傳。

說到楚明叡就必定要說到楚首輔身上,這些雖是市井傳言,當朝首輔被人這樣傳說議論,總歸是不好。況且這些傳言傳來傳去,每個傳的都不一樣,有些已經越來越稀奇古怪,連朝中大臣都開始議論起這件事來。雖沒有當麵在楚首輔跟前議論,但皇帝的耳報神眾多還是聽到一些。於是有大臣建議不如就徹查當年的事,好還楚府一個清白。

裘侍郎的奏折遞上去也恰逢其時,這在皇帝眼裏本就是小事,但任由傳言這樣傳播也不利於朝政,又把秦夫人尋來仔細問過當年情形,和奏折裏說的也差不多。

一來要還楚首輔個清白,二來文璞究竟是真的忤逆不孝還是另有內情,皇帝這才決定傳召文璞。不過這些情形玉翠是不知道的,她和文璞兩人隻是在準備麵聖時候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