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宴小時候養在薄老爺子身邊,跟著以嚴苛為標杆的薄老爺子學習,薄承宴的童年過得苦不堪言,說是身在地獄也毫不為過。
後來薄老爺子病逝薄津關才把自己兒子接回國,薄承宴一回國就著手進入薄氏高層,薄津關有魄力但是沒野心,他疼愛自己的妻子重於為薄氏開疆擴土。
短短兩年時間不到,薄承宴正式成為薄家的下一任家主,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掌權者。
他的履曆輝煌到寫成書的每一頁都是黃金壓成的紙張。
\"承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已經付出了代價。我們管不了他,萍萍我們去看看那個孩子吧,承宴做錯了我們也應該和那孩子道個歉。\"
薄津關扶著夏清萍的腰肢起來,\"小寒不用和承宴說我們來看他了。阮小姐住在哪個病房?\"得到回應後,攬著婦人的腰肢托著她的胳膊帶人走出病房。
阮念的病房裏一進來便能看見一大束盛放的白茉莉。白藍色條紋的病號服襯得阮念膚色白的近乎透明。巴掌大的小臉上有淺淺的睫毛的影子。
光正好大片大片的照進來,她像是睡在水晶棺裏的白雪公主,美好聖潔。
\"好孩子委屈你了。\"夏清萍伸手輕輕地拂過阮念的臉頰,心疼地蒲扇睫毛。
\"我是承宴的母親,我沒有教好我的兒子,好孩子對不起。\"夏清萍給阮念掖掖被角,疼惜歉疚的目光落在她尖瘦的下巴上。
薄津關把人摟進自己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可能是禍害遺千年吧,第二天薄承宴就醒了,他身邊的小乙立刻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遞到薄承宴嘴邊,水杯裏放著一根玻璃吸管。
聽見動靜,躺在沙發上的林墨寒放下手裏的漫畫坐起來轉向薄承宴的方向,\"承哥你感覺怎麼樣?\"
薄承宴幹澀的唇瓣抿過水後泛著一層冷淡的光澤,\"沒死。\"
\"念念怎麼樣了?\"他知道聽不到什麼好消息,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她在自己治療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偏執的掌控欲是薄承宴無法根除的劣根性,他要的東西必須完完全全地握在自己手裏才有實質的存在感。
\"狀態平穩,繼續觀察。\"小乙一秒搶答,\"薄總我去叫主任進來。\"說完靜聲離開房間。
林墨寒看見他哥醒了,哪還敢坐著立刻接替小乙的位置,坐到薄承宴床邊。
\"哥你這回真是嚇死我了,\"他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的小心髒可承受不住這樣的驚嚇了,秀氣的長眉皺起,他背後綴著的背雲也應和著微微晃動。
\"看不出來啊,漫畫看的不是挺入迷的嘛。\"薄承宴目光移向大大咧咧攤開在茶幾上的漫畫書,\"錯覺,都是錯覺。我就是用精致細膩的畫風來掩蓋我內心嚇得要死過去的心情。\"
林墨寒仗著皮囊好,討巧的笑容他做出來竟看不出絲毫諂媚。
小乙帶著主任回來後又做了一番檢查,吃好病號餐和藥,薄承宴打發了看漫畫看的意猶未盡的林小兔崽子和想要加班不收加班費的敬業好員工小乙。
病房瞬間變得空蕩蕩,寂靜的房間裏浮現出幾縷若有若無熏香的味道,很綿長很淡雅。
是香料世家專門定製的,整個燕京隻有西華山的山莊別墅裏有這個味道。
\"過來看我做什麼?折騰。\"
薄承宴給安姨發了條信息,提醒她讓家庭醫生上門做個檢查,盡快。
沒過多久又發過去一條信息,沉香味道太濃了,讓司香師多點些蘭花香什麼的。
發過信息他想了想又點開相冊裏的加密相冊。加密相冊裏隻有一張照片,是一個紮著高馬尾淺淺笑著的女孩。
圖片是截圖出來的,還可以看到旁邊人比劃的剪刀手,照片的原貌是十一中優秀學生的合影。
\"念念。\"
十七歲的阮念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發著光,眼裏亮晶晶的,像是初生的太陽,溫和明媚。
就是這一場十一中的禮堂演講,薄承宴以教育慈善家的身份出席坐在了第一排的席位。
一個離舞台最近的地方。
離阮念閃閃發光的十七歲最近的距離。
薄承宴看見她的第一眼,幾乎沒有掙紮順應了自己的私心,他要把她放在自己身邊,無論用什麼辦法。
無論用什麼辦法,要把阮念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