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宴很快就出院了,他已經休息的時間很長了,出院以後立刻投入平日裏的繁忙中。

阮念由最好的醫生看護著,林墨寒被薄承宴安排了一個新任務,每周要有三天的時間去醫院和阮念說說話。

溫舒要一直在思過的地方待著直到阮念醒過來。

二十一天之後阮念有了意識波動,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好的結果,這所有人裏唯獨不包括躺在病床的阮念本人。

\"念念,吃蘋果。\"

薄承宴叉起一塊削好皮的蘋果喂到她嘴邊,阮念僵硬地向旁邊偏過頭,動作幅度極小,唇瓣也不曾張開。

薄承宴的手就這樣僵在空中,\"你剛吃過藥嘴裏苦,不喜歡吃蘋果的話吃糖怎麼樣?\"他把蘋果放回盤子裏,複又拿過另一個盤子裏的糖,撕開包裝袋喂到她嘴邊。

阮念依舊沒有動作,頭偏著,唇角蹭到了葡萄的甜味。薄承宴這回沒有放棄,葡萄糖蹭到阮念唇瓣中央,\"吃一口吧,那藥苦你不是怕苦嗎,念念吃一口。\"

果汁糖的香氣縈繞在鼻腔裏,口腔裏殘留的藥物愈發的苦澀。

薄承宴瘋了?

阮念不想去試探他是不是虛偽的一反常態,她拒絕的態度很明顯,薄承宴無法隻好把糖果放回到瓷盤裏。

\"陳忠教授明天飛機落地,我會安排他趕趕緊去看阮暮的情況。\"

他說完拿過一早準備在旁邊的合同和鑰匙一樣一樣放在阮念的被子上,\"這是轉讓書,你去哪裏都不用和我說了,注意安全就好。\"

\"讓溫舒進來照顧你吧,我還有事先走了。\"薄承宴交代完便起身要走出病房,他轉身時眼底的神色被阮念捕捉到。

落寞嗎?薄承宴也會落寞?

他走出去之後,溫舒頂著一臉素雅清淡的妝容走進來,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妝容是自己職業的需要,領罰的這段時間對溫舒來說真的是一種摧殘。\"阮小姐,吃糖嗎?\"她試探性地開口詢問到,薄總交代過阮小姐剛吃完藥,嘴裏苦盡量讓她吃下一些水果之類的,然後還要讓阮小姐多吃點。

阮念轉回過頭,目光下移看向蔥白手指間的紫色糖塊,看一眼好像能甜到心坎裏,她禁不住口腔裏分泌的欲望,輕啟薄唇,溫舒將糖果喂進去。

呼——溫舒心裏長舒一口氣,阮小姐要是不肯吃的話,她還真想不出什麼辦法讓阮小姐吃下去,阮小姐不願意的話,那肯定任何辦法都行不通。

\"我困了,你自便吧。\"

醒過來以後阮念的精力格外差,大半天的時間都是在睡覺,直到醫生說可以出院的時候,阮念的精氣神也沒有好轉過來。

期間她和薄承宴不冷不熱的,不說話也很少有眼神交流。阮念的刻意回避被薄承宴看在眼裏,他也自覺地與她減少接觸。

他不敢再刺激她了,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而他的心越看越清晰。

他喜歡阮念,不同於以往認知中的喜歡。

回到禦樟軒的第三天,阮念的活動範圍沒離開過自己的房間,她每天就坐在床上看書或者發呆。

薄承宴推掉了今日的一個應酬,他輕聲慢步地走到三樓阮念房間的房門口,駐足在外麵看著裏麵麵向窗戶坐著的阮念。

及腰的長發發尾鋪散開,襯在淺紫色的睡裙上,白日的光暈暈成一個巨大的圓環。他的女孩聖潔美麗,又有著說不出來的蠱惑人心的欲感。

\"念念,去看看阮暮吧,他最近有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