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多陌生的詞彙。
有一天竟然從薄承宴的嘴裏說了出來,清醒過來後再想今晚,阮念自嘲地笑著是該說自己命好嗎?在他身邊沒被他厭倦,還得了一個正式的名分。
那些拚了命要往他身邊湊的人,那些不斷被換掉的人是不是就想為自己爭出來這個稱呼。
可是當下燈光溫暖,薄承宴的眼裏隻有自己的倒影,說著動人的情話。阮念感覺自己還沒有清醒,醉酒醉得厲害,薄承宴這個薄情寡義的人讓我做他的女朋友。
\"你想要做什麼?\"
啞然地問道。
\"下周舉辦宴會,向所有人介紹我的女朋友。\"
又親耳聽見了一遍他的承諾,鄭重堅定。
這下酒徹底清醒了,被薄承宴裝的跟真的似的真情嚇醒的。隻說一遍阮念還能騙自己是幻聽是錯覺,可現在他卻是一副尋常人求婚的樣子。
\"我困了,先去洗澡了。\"阮念逃也似的掙脫開他的雙手,\"我給你擦過身子了,你剛上完藥,別洗了。\"薄承宴沒計較她的回應,他摸摸她的頭,端著空碗走出臥室。
看著他轉身出去的背影,阮念伸直手臂,把床頭櫃上的燈弄暗一點,燈光暗了,就不會有那麼泡沫般的幻想了。
她怔怔地看著台燈,自言自語道,\"小暮,薄承宴要給我一個名分,是不是很嚇人,我不會信的,他說的愛啊喜歡啊,都是虛妄的。\"
說完把燈光徹底熄滅,鋪平枕頭,鑽進被子裏,用被子遮住大半張臉,心中不得安生地沉沉睡去。
睡夢的時候還不忘夢囈,\"小暮……姐姐想你……小暮……\"
把東西放進廚房裏,薄承宴開了客廳裏的一盞地燈,他開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仰頭喝盡。
眼前頻頻回閃過阮念在昏暗的燈光裏低著頭獻吻的模樣,求婚,是一瞬間閃過的念頭。這好像是一個可以把她困在自己身邊更久的好辦法。
下一個瞬間他覺得自己荒謬無比,可看見她泛紅的眼眶,害怕又要小心討好自己的樣子,再下一個瞬間,薄承宴想讓阮念舒心地待在自己身邊。
情意纏綿時什麼好聽悅耳的話都說的出口,薄承宴坐進躺椅裏昏昏沉沉地想之前自己有沒有說過比現在更荒唐的話。
沒有,從來沒有像今夜這樣,為了一個人的眼淚,動過念頭去想長遠的以後。也沒有如此強烈地感受到情念比欲望更直接。
說愛的時候,薄承宴眼裏心裏全是阮念。
他喝完最後一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回到樓上臥室的時候,阮念已經睡著了。
小小的一張臉埋進被子裏,聖潔的像是小天使,指腹蹭過她的臉頰,繞過她的頭發,在發尾落下輕輕的一吻,\"念念晚安。\"
第二天中午阮念才睡醒,迷蒙的睡眼看著手機裏的信息,唐沁的信息照例一大堆,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信息,該回複的回複了,該刪的刪幹淨以後,留下了一條商柒廷的晚安。
【小師妹下次再也不帶你喝酒了,這次是師哥的疏忽了。到家早點休息,小師妹晚安。】
看了幾秒,阮念還是把這條信息刪了,留著對自己對他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