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晚上風還是有些涼,薄承宴給自己開了一瓶紅酒,依靠著陽台外麵的玻璃圍欄,看著屋裏溫暖的夜燈。
蓬鬆的被子供起來小小的弧度,阮念的頭發從被子裏垂落出來。明天她的眼睛要腫了,喝了一口紅酒,\"本來是想帶你進山放鬆一下的,最後還是把你惹哭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他還有些貪戀醉酒的感覺,在清醒與虛幻之間,能一遍又一遍地看見阮念回看過來的視線。
鮮活,冰冷,這樣的阮念是幾年裏最接近好好活著的時刻。
\"可是放你走的話,我還真是有些舍不得,難道一定要折斷鳥兒的翅膀,才可以讓它放棄飛遠的想法嗎?\"
他喝完最後一口,劃開玻璃門走進臥室,掀開被子帶著一身涼意躺在阮念身邊,被子捂熱一點後,他才撈過睡熟的女孩,擁進自己懷裏。
第二天薄承宴早早地醒了,他一動阮念也被帶醒了,搜著惺忪的睡眼,下意識地離開自己身邊的熱源。
\"眼睛都腫了,\"薄承宴的指腹摁在她的眼皮上,輕柔小心,順著眼尾摁倒太陽穴,給她揉了兩下。
昨天晚上說的話閃回般的浮現在阮念的腦海裏,說的有些重了,而且太直白了。\"昨晚我說的話……\"想說些緩解的話,畢竟那一番話對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來講,是她越界了。
可是張不開口,她不想為自己辯解找借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何況她說的還是自己的真心話。
\"我給你煮了雞蛋,拿進來敷眼睛上,揉一揉。\"摸摸她的頭,薄承宴就出房間下樓了,阮念征征的看著他的背影發愣。
揉完眼睛,薄承宴一把抱起她,樹袋熊似的,托著她的屁股,抱她下樓。理由是昨晚辛苦了,哭累了,要養身體。
早飯是別墅裏的阿姨準備的,做的營養均衡,精致可口,就是口味和阮念平時吃的不太相同。
她沒吃幾口,就沒胃口了,放下筷子轉頭去喝豆漿。
\"來得倉促,沒提前通知別墅這邊,阿姨也沒有做過特殊培訓,是我疏忽了。\"薄承宴夾起她盤子裏咬了一口的湯包,替她吃完。\"先將就一下,中午從主宅裏調過來的阿姨就能到。\"
阮念覺得和自己相關的八卦傳聞又可以多了一筆談資,說不定能流傳出來自己和老師私下來往頻繁,光明正大走後門這種版本的議論。
\"什麼時候親我回學校?\"既然他不提昨晚的事情,自己也沒必要給自己找煩惱。
\"後天,後天我要出差。\"小乙早上五點鍾就過來了,拎著公文包,背著一個黑色雙肩包,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周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