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淋浴室裏傳出來水聲,躺在大床上的女孩側躺在被子裏,她裸露出來的背部,斑斑點點的痕跡,一眼掃過去有些觸目驚心。

紅色的痕跡如藤蔓般蔓延到胳膊上,指縫間盡是牙印,尤其是她修長的脖頸,有一個硬幣般大小的吻痕。

她昏過去,耳邊依稀能聽見水聲。動也不敢動了,每動一下撕裂般的疼痛都讓她眼角泛出淚花。

還想在這裏好好玩玩呢,好不容易到一個沒有薄承宴的地方,結果就是估計三天都下不了床了。

薄承宴腰間圍著白色的浴巾,上身蒙著一層霧氣,他的後背也沒好到哪裏去,指甲劃出來的長痕,縱橫交錯。阮念到後麵已經沒有力氣了,像一尾被浪花拍在岸上的魚,無力地撲騰著自己的魚尾,然後愈來愈慢,沉沉睡去。

借著浴室的光,他坐在床頭邊,一隻手撐在床沿上,垂下腦袋靜靜地端詳阮念的睡顏。

突兀的,他說了一句我愛你。

手指勾纏著她鋪散開來的頭發,一圈一圈繞緊,再鬆開。

薄承宴俯下身輕吻了下阮念的額頭,起身關了浴室的燈,又借著微弱的光,掀開被子的一邊躺進去,虛掩著擁她入懷。

被子的大半都給了阮念,胳膊也不敢壓在她身上,單單隻手搭在她的腰上。

第二天睡到下午醒過來,阮念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剛把手從被子裏探出去,就被溫熱的大掌握住。

是薄承宴。

\"那個地方還疼嗎,我中午的時候又給你上了一遍藥,我看著還有些紅腫。\"他拿過早就準備在一旁的水杯,將吸管遞過去送進她嘴裏。

你又給我上藥了!阮念立刻橫起目光斜向他,嗓子疼的發癢,口腔裏也疼,她喝了兩口水,把吸管吐出去,哼了節氣音,繼續斜著眼睛去看他。

心裏麵把老畜生,狗東西,王八蛋罵了個遍。

\"知道你在罵我,可以罵得再狠點,\"薄承宴摸摸她換了個方向趴著的頭,\"你趴著我喂你吃些東西,還得吃別的藥呢。\"

阮念頭沒轉回來,哼哼兩聲,\"不吃不餓,\"他按著她的頭揉搓了兩下,\"又鬧脾氣,\"說完輕輕撈過她的腰身,將她抱起來,在後麵給她放了幾個靠枕。

然後給溫舒通了電話,讓她送飯進來。

薄承宴太有耐心了,一勺一勺喂她吃飯,吃過飯過了時間,又看著她把藥吃完。

他處理完工作再回到臥室的時候,阮念又睡過去了,睡得很沉。他關了燈,擁著人,安心地睡過去。

到這個地方已經有些日子了,除了那一晚的放肆,阮念都沒好好看過這座城市。這天她醒得比昨日早,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幅畫麵,是襯衫扣子沒係,站在窗戶邊打電話的薄承宴。

他側著身子,餘光注意著自己這邊的情況,發現她醒了,一手拿著手機,一邊走過來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幫她坐起來。

還貼心地不忘在後麵放上柔軟的靠枕,單手拿過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用指腹固定住玻璃吸管,喂到她嘴邊。

手機離遠,他問道,\"能起來嗎,要不要溫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