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方多財就去了礦務局,中午時和三女婿孫二軍一起回來了。

孫二軍現在是礦務局刑偵隊的副隊長,是礦務局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在省公安廳也是掛上號的青年才俊。

他就是從南陽坡派出所出去的,本身對羅雲生也是非常感謝的,加上羅雲生又馬上就是他的妻弟媳婦,最近他才聽說,上次南礦最後那幾個人獲救,也是羅雲生的功勞。

他愈發覺得羅雲生是他,乃至整個方家的福星。

他不相信羅雲生那麼蠢,會帶著自己的菜刀一言不發就提刀砍人,他相信這個姑娘有這個能力和狠勁兒,但是不會這麼蠢。

孫二軍見到羅雲生,向她轉達了方家的著急和用心,以及羅康的擔心和焦急,然後仔細地問了羅雲生發生的細節,包括上一次差點遇襲。

聽完羅雲生的敘述,孫二軍立即安排人去上次羅雲生潑水的地方尋找痕跡,沒多久派出去的民警回來了,在那兒發現了一個挖的很深的陷阱,雖然已經填上了,但是活兒幹的粗糙,很容易發現痕跡。

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和證據,起碼間接證明羅雲生的話,但是還是缺少證據和認證。

羅雲生想了想,和孫二軍說了她的想法。

孫二軍想了半晌,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他再一次感歎這個姑娘的聰明和冷靜,一般人家的姑娘遇到這樣的事都嚇死了吧,她還能睡熟 一晚,今天精神飽滿思路清晰地和他分析情況。

如果不是羅雲生即將成為他的妻弟媳,而且人家有穩定體麵的工作,他都想介紹羅雲生進刑偵隊了。

他們正說著,派出所的院子裏鬧起來。

原來,程大狗他媽來了。

程大狗是個遺腹子,他還沒出生他爹就死在了礦下。

和李老太的剛強堅毅不同,程老娘是個難纏的,據說當年靠著幾個相好將兒子養大,性格潑辣難纏,是遠近聞名的鬼見愁。

直到中午,她才知道她的寶貝兒子被關在南陽皮派出所,還是受害者,她立即拎著燒火棍就衝到了派出所,先把派出所院子裏的花盆水缸都砸了。

“你們欺負人是不是?欺負我們程家沒男人是吧?”

“那個女人那麼狠,差點把我兒子弄得斷子絕孫,不抓那個女人,竟然把我兒子扣在這裏!”

“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這是逼著我們孤兒寡母去死啊!”程老太在院子裏又哭又鬧,又唱又打,一個人就唱出了一場大戲。

程大狗在拘留室聽到他老娘的聲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即跟著叫起來,罵起來,“媽呀,你兒子的命根子差點被那個女人踹斷啊,你兒子也差點被她一刀砍了,再也見不到你啊!”

“他們不抓那個女人,不把她拉去槍斃,竟然把我關在這裏,翻來覆去地逼問我,他們還打我,對我上刑,滿清十大酷刑啊!”

“我的兒啊,你們不讓我兒回家,不讓我見他,是不是他已經被你們逼死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啊,我就這一個兒子啊,他活不成我也不活了,我就見天就一頭撞死在這裏!”說著,程老太一頭往所長辦公室的門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