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現場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是富家女嘲笑路邊大哭的大叔,突然變成大叔凶相畢露劫持美貌女子的戲碼。
鄧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抓的一個轉身,肩膀的痛剛襲上神經,感覺一隻粗糲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頸,不知道什麼尖銳的東西紮著她的咽喉,她感覺到了金屬沒入皮膚的痛感。
和她想象中有點不一樣,是鈍鈍的痛感。
鄧秋的表情都來不及改變,還是那副睥睨眾生的女王架勢,絲毫沒有因為被劫持而降低分毫。
大哭的男人也顧不得臉上的淚水,臉上蒙上了一層絕望的死灰,“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不如拉個墊背的一起死,像你這種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女人,陪我死了也值得了!”
“大叔,你冷靜點!”羅雲生放下了拎著的東西,雙手對著大叔做出安撫的動作,“你冷靜點,天無絕人之路,幹嘛要死要活的,對不對,我們坐下來說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我!和她,正好三個人!”
“你說的是什麼話啊,臭皮匠也是你倆,我自己就是諸葛亮。”鄧秋一點也沒被劫持的自覺,對著羅雲生嘲諷。
羅雲生很想噴她,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那改錐的尖都沒入皮膚了嗎?有鮮血已經開始往外滲了嗎?
“大叔,她腦子有點問題,你別理她,你和我說,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世界上沒過不去的坎!”
“過不去了,這次真的過不去了!”大叔嚎啕大哭,眼淚迸射,濺到了鄧秋臉上,鄧秋嫌棄地想要去擦,手還沒抬起來,大叔用改錐的圓頭敲了她的額頭一記,“你老實點,別逼我先送你上路!”
“姐,我的親姐,你消停會兒行不行!”羅雲生快瘋了。
剛那一記確實敲得重,鄧秋額角腫起了個包,讓她暫時閉上了嘴,沒回懟羅雲生。
“這次過不去了!”
漢子邊哭邊說,“我們礦上發生了塌方,我兒子被壓在下麵了!才兩天,他們放棄了,挨家挨戶做工作,給錢,不讓說出去,礦上不救,也不讓我們救!”
鄧秋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哪個礦上的?現在抓安全生產抓的這麼緊,還有人敢頂風作案嗎?”
羅雲生知道鄧秋為什麼這樣問,她是真的疑問,但漢子覺得鄧秋是不相信他,而且鄧秋一貫的語氣都帶著嘲諷,讓人聽著就不舒服,他手上的改錐更往裏紮了紮,鮮血沿著改錐流出,在鄧秋脖頸和胸前留下了大片的痕跡。
羅雲生的心猛烈地跳,她覺得今天真是完蛋了,竟然帶著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出門,還發生這樣的事,她八成要以死謝罪了!
“大叔,你別誤會,我姐姐隻是關心你,你們是哪個礦區的?你怎麼跑到礦務局來了!”
“我兒子才十八歲,就這樣被埋在暗無天日的礦下,明明還有機會卻要被放棄!”
“他從小就怕黑,可是為了多賺點錢給他媽看病,不到十八就跟著我下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