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告訴自己,堅決不能跟楚鈞那個沙文豬低頭,可是夜晚獨自擁被入眠的時候,安寧還是感覺到孤寂還有強烈且深入骨髓的思念。
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的懷抱,習慣了他的陪伴,突然這樣抽身離去,讓她無法接受。
寂寞的夜裏,她用力地抱緊了自己,可是還是無法驅逐如影隨形的寂寞。如果楚鈞在就好了,她可以轉身鑽進他的懷裏。什麼天大的矛盾,都在相擁而臥裏消逝而去。
可是他卻突然地離開了,讓她連一絲的思想準備都沒有。
幾次摸起枕畔的手機,她想給他打個電話,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她怕他察覺出她對他的依戀和感情,怕他知道她無他不可。
人就怕有了執念,有了執念就有了魔障,無法堪破情網。她是深陷網中的人,無法自拔。
如果尋找一個機會,讓他回來,兩人見麵談一談,把該解決的矛盾都解決掉,這樣總是僵持著算什麼呢?
半夢半醒裏,她忽然想起一個人。許久,她都沒有想起這個人了——陳宇森!
當初陳宇森離開她的時候,她對他數年無法忘情。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他的感情和思念日漸趨淡,直到完全淡出她的記憶。她擔心,如果一直跟楚鈞這樣僵著,他會不會也逐漸淡了對她的念想呢?
原本他對她就無真愛,不過是他覺得她比較適合做他生育後代的工具而已。如果這段時間,讓他找到了更合適的工具……是否真會取而代之?
她賭不起,也輸不起!因為,她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的後果。
終於,安寧坐起身,拿手機撥通了楚鈞的號碼,沒想到,剛剛響了一聲而已,電話就已經接通了!
“喂,還沒睡!”男子性感沙啞的嗓音隨著電波傳過來,撩得她心波一陣蕩漾。
安寧呆了呆,隨即想到一個問題——他肯定也在看手機,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就接電話!隻是,他拿著手機在看什麼?或者準備給她打電話?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忽然,她有些後悔!也許她該沉住氣的,多幾分鍾,他就可能主動打過來。
一般鬧冷戰,這個家夥都會率先低頭,可惜她沒沉住氣。
“唔,我……收購啟光的計劃申請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裏了,記得查收!”安寧隻好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已經看過了,並且做了批複!款子最遲明天上午到帳!”楚鈞淡淡地說道。
“哦,”安寧鬆了口氣,說她擔心申請收購計劃的事情也並非完全空穴來風,畢竟那是她接手詠潔之後做的第一件大事,能否順利地完成,對她來說,意義非常重大。
“還有別的事情嗎?”男子的聲音很淡漠,仍然透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生疏。
“沒有了!”安寧的心裏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跟他說,可是最後竟然說出這句賭氣的話來。
“晚安!”男子竟然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她氣得差點兒想把手機摔了,不過想想新買的手機,價格不算便宜,也就作罷。
“什麼人嘛!臭屁拽拽,再也不要理你!”她氣得幾乎流出眼淚,心裏又是懊惱又是委屈,還有幾分被冷落的酸楚。不知為什麼,她感覺他對她沒有以前那麼在乎了!
以前不管是他對她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但他對她真得非常用心。甚至,為了避免跟她鬧翻,他連入贅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次,就因為被她打了兩巴掌(他還欠她一巴掌,折合下來,就算於她打了他一巴掌),竟然賭氣搬走了,還擺出這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表情來,是想把她給活活氣死呀!
某女正在咬牙切齒,恨聲詛咒的時候,手機竟然又響了(幸虧沒摔),她沒好氣的拿過來,一看,居然是楚鈞打來了。
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她接通電話,故作冷淡地問道:“還有事嗎?”
“晚上沒有我,你睡得還習慣?”男子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近乎狎昵的話語,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半分都沒有覺得別扭。
“你……”安寧被他的直接給弄得說不出話,俏臉紅紅的,羞臊地啐道:“少自作多情!”
“這樣吧,反正我也睡不著,如果你同意的話,現在我過去?”男子絲毫沒有感覺難堪,居然用恩賜般的語氣道。
“好啊,你來吧!我手正癢癢,再給你兩耳刮!”安寧發誓,她絕不是暴力女,楚鈞也跟受氣包扯不上任何的關係。可是,他們倆的對手怎麼聽著就這麼曖昧呢!如果被焦秀珍聽了去,肯定以為她又虐待她的兒子!
“行,”沒想到楚鈞竟然立刻爽快地答應了:“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安寧風中淩亂,看看時間,已經夜晚十點半了。他竟然專程過來,找挨揍的!
心,莫名地虛起來,她哪裏敢真得打他呀!可是,這家夥顯然有備而來,他究竟想做什麼!
又害怕,又興奮,還有隱隱的欣喜——她終於能見到他了!
分開好幾天,她真得有點想他!不,是很想他!好吧,是非常非常想他!
*
十幾分鍾之後,房門輕響,那道英挺頎長的熟悉身影就走進了臥室。安寧努力睜大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她按亮了燈,清楚地看到楚鈞站在麵前。
他像以前一樣,神情平和自然。先是脫下外套掛到了衣架上,然後站在床前慢慢地解開腰帶。
“喂,你怎麼進來的!”安寧拉著被子,緊緊蓋住自己,滿眼戒備地看著他。開玩笑,其實她隻是作作樣子而已。
“從門口進來的!”楚鈞挑眉,對她淺淺勾唇,道:“我有鑰匙!”
“……”
等到楚美男躺上床,躺到她的身邊,安寧仍然恍恍惚惚的,有種身置夢境的飄忽感。
他又回來了!就這麼回來了!她還以為兩人還要僵持好久呢!
“我來了!想怎麼處置,你隨意!”楚美男側躺在安寧的身畔,健臂搭上她的纖腰,柔柔的眼波專注地睨著她。
這種溫柔的眼波能溺死人的,安寧早就領教過無數遍了,深知其害,連忙扭過頭,裝作餘怒未消的樣子。“怎麼突然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楚鈞略作沉吟,如實道:“媽急盼著抱孫子,她說已經做通了你的工作,讓我回來哄一哄你,就沒事了!”
“……”難怪啊!原來是焦秀珍讓他回來急著造小人的,並非是她想的那樣因為思念和不舍!於是,安寧在失望之後不由惱羞成怒,真的再次對楚鈞掄起了巴掌。
纖小的巴掌在距離楚美男的俊臉約幾公分處停下,她還真舍不得打。
“舍不得!”某人挑了挑眉峰,抓住她的小手,然後輕輕按到他的臉上。
“討厭!”安寧言不由衷,想抽出自己的手,卻不知怎麼的,鬧來鬧去,就滾到了他的懷裏。再然後,兩人就緊緊擁抱在一起,開始熱吻。
熟悉的魅惑味道,讓安寧深深地著迷。她迷戀著他,無法自拔。闔起清眸,她盡情地親吻著他,享受著他!
你若在我的身旁,負了天下又怎樣?我若在你心上,縱有情敵三千又何妨!此時此刻,安寧情願相信,他對她是不同的,他是在意她並且喜歡她的!
曾經,他親口對她說,他越來越喜歡她!
恩愛甜蜜裏,她不禁呢喃出聲:“鈞,愛我!”
“寧寧,我在愛你!狠狠地愛你!”無疑,男人口裏所說的愛跟女子所說的愛並不同。在他看來,愛是一個動詞。
纏綿無盡,春風無限,所有的爭執、猜疑、不快都隨著大汗淋漓的歡愛化為虛無。什麼都不重要了,唯有擁有彼此,是世間最最重要的!
*
風停雨歇,安寧像貓般窩在楚鈞的懷裏,男子結實的胸膛還有激。情後的汗水,使他看起來更加性感惑人。她的纖指調皮地描劃著他腹肌的線條,怎麼愛他都不夠,怎麼辦呀!
“怎麼,還沒喂飽你?”激。情過後,楚鈞的嗓音略微低啞,像隻饜足的獸。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嘬吻著她的肩,狹長的眸子裏有欲。望在升騰。
“才不要呢!”安寧嚇得連忙撤回手,不敢再招惹他。這個家夥若是獸性大發,她可是招架不了。“你夠不夠呀!反正隻是為了留種而已,這都做過了,就不用再費力氣!”
嘴巴微微嘟著,有點委屈地低語。她還是介意的,因為他來找她是為了完成焦秀珍交待的“配種”任務,並非是完全對她的思念和渴望。
“留種?”男子差點兒嗆到,這個小女人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念頭。“你認為我和你做這事就為了……”
“難道不是!”安寧瞪他,毫無畏懼。“哼,楚鈞,你敢說這麼急著娶妻生子不是為了盡快繼承家族遺產嗎?”
“如果我真得著急,早就結婚了,還會等到現在?”楚鈞輕輕搖頭,同時摸了摸她的腦袋,撫慰道:“別整天胡思亂想的,自尋煩惱!”
安寧覺得他摸她腦袋的動作像摸小狗,於是更加不高興了,推開他的鐵臂,哼道:“既然有求於我,就該對我好一點兒!再犯了什麼錯,我教訓你幾句,或者是揍你一巴掌,不許跑,明白嗎?”
這話說出來,連安寧自己都汗了一把。天呐,如果單單聽她此時說的話,不難讓人想象楚鈞的地位多麼可憐。如果不小心被焦秀珍聽到了,不氣瘋才怪呢!可是,她就是想逗逗他,不為別的,就為好玩。或者,她真得被他寵壞了!
男子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滿了讚歎。“安寧,你的膽子越來越大!”
沒辦法,就是被他寵出來的!假如他不是一味的縱容、妥脅,嬌慣,她能越來越放肆、大膽?
不過,看著女子囂張的小模樣,那麼自信張揚,他竟然從心底裏喜歡!比起她對他的恐懼害怕,他情願把她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喂,記住,我是要給你生寶寶的,而且生的寶寶價值連城!你得對我好一點兒!再好一點兒明白嗎?”安寧決定,要趁著自己有利用價值之前,得好好給他敲敲警鍾,讓他記住她的貢獻,免得日後卸磨殺驢……不對,應該是過河拆橋!“還有啊,等寶寶出生了,你要做出棄母留子的醜事,我就咒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