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夏婉音05(1 / 3)

麵對莊浩凱的威脅,小剛絲毫都沒有畏懼,他凝視著對方,淡淡地扯起嘴角,說:“我和楚鈞之間的恩怨自會有個了結,不過這並不會妨礙我和婉音姐的關係!如果你對她不好,作為她的弟弟,我第一個不會饒過你!”

“小子,你敢威脅我!”莊浩凱倒吸一口涼氣,盯著小剛的目光裏流露出森寒的殺機,好像被激怒的野獸般,隨時都會暴起。

“我隻是警告你而已!”小剛仍然保持著完美的微笑,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對他動了殺念。“莊少校,在亮出你的獠牙利爪之前先回頭看看,她在後麵看著你!”

莊浩凱心裏一驚,這才省起夏婉音還站在門口。他竟然完全忽視了這些,看來男人在陷入情感糾葛之中,智商真得會隨之下降。不過,嘴巴卻絕不肯示弱的。“如果你膽敢惹怒了我,就算她在場,我也一樣可以痛扁你!”

小剛譏諷地一笑,哼道:“隨便你,願意動手我隨時奉陪!”說罷,顯然不想再跟莊浩凱磨唧下去,轉身進了電梯裏。

看著小剛旁若無人地離開,莊浩凱好不容易壓下追上去教訓他的衝動,攥緊了鐵拳,在電梯門閉闔的瞬間,衝著小剛示威性地晃了晃。

小剛卻吹了聲響亮的口哨,表示不屑。

咬碎一口鋼牙,莊浩凱知道這並不是個動手的好場合。假如夏婉音沒有在身後看著他,他一定會追上去,打得這個小子滿地找牙。

轉過身,看到門口的那道倩影也扭身進屋,他隨即快步跟了過去。

*

莊浩凱進到室內,見夏婉音已經走進了甜甜的臥室,看樣子是準備和孩子同居一室了。他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攔截住她。

“婉音,我們談談!”莊浩凱攔在房門前,伸手撫住她的肩膀。

夏婉音本能地錯開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嬌顏寒沉,有種前所未有的疏冷。“是啊,我也覺得我們之間該談談了!”

兩人走回到客廳,對麵坐下,不等夏婉音開口,莊浩凱搶先道:“今晚的事情的確是個巧合,我部隊裏真得有事……”

“我不想聽這個!”夏婉音打斷了他,嘴角浮起一個略帶譏諷的笑,“你總有閑著的時候吧!能不能明確地告訴我,我們什麼時候公開關係,什麼時候訂婚,什麼時候結婚?”

一連串犀利的問題幾乎把莊浩凱給問得啞口無言,半晌,他才道:“你剛離婚……”

“哈!難道我還要為田洪海守貞滿三年才能結婚嗎?”夏婉音再也忍受不住,徹底地爆了。她的聲音變得尖厲起來,情緒也很激動。“夠了!我不想聽這些推三阻四的借口!莊浩凱,你就直說吧,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公開我們倆的關係,也根本就沒想要跟我結婚!”

看著激忿的夏婉音,莊浩凱仍然保持著沉穩的態度,但是那張冷峻的臉卻隱露焦急煩躁之色。許久,他輕輕搖頭,歎道:“結婚有意思嗎?不過是用一張婚契把兩個人綁到一起,然後合法地製造後代而已!我們倆都有孩子了,可以省略這些步驟!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不好嗎?我保證,除了你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不過我真得不想公開我們倆的關係!主要是我的身份問題,再者你畢竟是田洪海的前妻,我們若是公開了關係,會有許多的流言蠻語,這對我來說意味著太多的麻煩!”

聽完了莊浩凱的這番話,夏婉音的心更涼了!原來,在他的心裏,她竟然是個“麻煩”!雙手不由握緊,指甲掐進了掌心都渾然不覺。那冰寒的痛楚從心口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關節都結冰般的僵冷,幾乎無法動彈。

看著夏婉音臉色蒼白得可怕,莊浩凱意識到可能是他的話給了她太深的傷害,有些懊悔,連忙又緩和了語氣,道:“婉音,我真得很喜歡你!假如,我對你不是真心的,時隔一年為何又回來找你?你想想,就會明白!為了你,我跟孟雨菱分手,因為我知道,假如我跟她結婚就會永遠得失去你!我們這樣在一起有什麼不好!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婚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倆在一起開開心心!”

開開心心?夏婉音啞然失笑,她如何能開心得上來!“我明白了,其實說穿了,你就是讓我做你的情婦而已!”

的事實擺在這裏,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實話很難聽,可是赤

看著夏婉音滿臉的激忿與譏誚,莊浩凱想否認卻無言以對。盡管他從未把她當作情婦,可是他的做法卻是如此的。送她房子,幫她離婚,同居在一起……唯獨沒有婚姻。沉默了許久,他語氣冷冷地:“如果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冷寒的心口好像被刺進一把刀,無情地攪著,夏婉音伸手捂住胸口位置,幾乎說出話來。

眼前的男人,為何如此無情?難道說,他曾經的柔情都是她的錯覺嗎?真相拆穿之時,他連演戲都懶得繼續了!

莊浩凱站起身,語氣態度十分冷硬,可是心底卻騰升起一縷說不清的煩躁。他想轉身離去,但是又覺得就這麼走了十分不妥。於是,他做了點自為以是的“補救”措施:“為了幫你順利離婚,我幫你墊付給田洪海一百萬!說這個沒有要讓你還錢的意思,隻是讓你明白,你欠我的!”

夏婉音嬌軀一震,好像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也是出自他的口中!到底是怎麼了,這男人如此翻臉無情!還沒怎麼著,他就拿錢來要挾她!

“這房子過戶到了你的名下,每月我都會給你一定額度的生活費!你考慮一下,如果這種日子不願過下去,你可以離開!”莊浩凱抿緊薄唇,略略沉吟之後,冷冷地提醒道:“不過離開之前,需要把一百萬還清!”

淚水還是不爭氣地落下,夏婉音哽咽著哭起來。為什麼,她愛的男人如此殘忍!好像殘忍的劊子手,用冷酷無情一點點地殺死她的所有愛情!

偌大的客廳十分寂靜,他站著看,她坐著哭,如此的對恃,似乎沒有盡頭。

夏婉音壓抑的哭泣如此揪心,莊浩凱隻覺得手足無措。他從沒有哄女人的經曆,何況這種情況之下,他覺得不能再慣著她,以免她越來越過份!

終於,哭聲慢慢地低下去,最後漸漸停止。夏婉音伸手去抽桌案上的抽紙,卻被他搶先按住。他扯出抽紙,親手給她揩試臉上的淚水。

她扭過臉去,冷嘲地笑起來:“不必假惺惺了!”

而他卻堅持幫她試淚,動作笨拙而生硬,那雙鷹隼般的犀利眸子染上一種叫做驚慌的陌生情緒。似乎遇到了人生第一大難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想對她好一些,但是她要的真的是他無法給予的!兩人的矛盾無法調和,他不想讓步。可是,看著她傷心的模樣,他又該死的心疼和慌亂,好像即將失去生命裏最最重要的某樣東西。

眼前的女子看起來纖瘦柔弱,但他總感覺她骨子裏有種不肯妥協的驕傲和韌性,這種性格他沒有駕馭的把握,因此總感覺有些惴惴。為了預防生他最不願看到的那一幕,他出口威脅她,假如分手,她需要償還他墊付給田洪海的一百萬。

他承認自己做得有點卑鄙,可是除此之外,他真得不知道該如何能留住她。

夏婉音拒絕不了莊浩凱,便任由他幫她揩淨涕淚,卻呆呆地坐著,始終一語不。

莊浩凱有些強硬地把她摟到懷裏,小聲地說:“別再鬧了!”

男子的語氣甚至隱隱有了一絲央求的味道,卻仍然用強硬和冷沉掩飾著,似乎命令的感覺更濃些。

“你讓我考慮一下吧!”夏婉音似乎下了某種決心,她伸手推開了男子鐵硬的胸膛。曾經,這個胸膛讓她無比眷戀,可是她知道它並不是她今生的依靠。推開的力道並不大,但是態度卻無比的堅決。

女子低垂眸,他看不到她眼裏的真實情緒,這讓他更加焦躁。可是,她的要求並不高,隻是要考慮一下,他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遲疑著鬆開了她,莊浩凱卻又握住了她的玉手,仔細打量著她,似乎想窺探出她內心的真實情緒。“婉音,你在怪我嗎?我真得不想……傷害你!隻要你乖乖地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找別的女人,隻要你一個,好不好?”

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氣,夏婉音抬起頭,對視著眼前的男人。她眸子裏的淚水還沒有幹,淚眼汪汪的分外惹人憐愛。注視著這個她傾入全部感情愛過的男人,強忍著心裏的酸澀,用嘶啞的聲音說:“讓我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案!”

“好。”也許是心裏的愧疚讓莊浩凱無法再強硬下去,但是他仍然遲疑著不肯鬆開她的手。猶豫許久,他輕聲說:“我抱你回房休息!”

“不,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夏婉音狠心地把自己的手從他溫暖的大手裏抽出來,沒有再看他。“你回去吧!等我考慮好了,會給你答複!”

“婉音!”莊浩凱的語氣和緩了許多,試圖對她施使懷柔政策:“我希望你別太較真了!嗯?”說完,見夏婉音沒說話,他又自嘲地道:“說什麼讓你還一百萬,那都是氣話!隻要我們倆在一起,還分什麼彼此?對了,我還有好幾套房子,都過戶到你的名下!另外,我從爸爸那裏繼承的公司股權也給你!你千萬不能離開我,不然我就變成了窮光蛋了!”說到最後,他自說自話地笑起來。

“……”很好笑嗎?夏婉音卻是一點兒都笑不出來!這個男人顯然想用財產做繩索牢牢地捆住她,難道在他眼裏,她跟他就是為了錢嗎?

也許,莊浩凱從沒有認為夏婉音跟他在一起是因為她愛他!也許,他根本就不相信或者根本就不知道愛情為何物!

“我知道了。”終於,夏婉音開口了,她的聲音宛若裂帛,幹澀而嘶啞。“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莊浩凱實在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因為她的要求並不過份!可是,他又是那麼不情願地離開。躊躇了好久,才慢騰騰地站起身,極不情願地說:“那好吧!”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以往果斷利索的性格竟然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不知該持何種態度待她。要麼用那一百萬脅迫她,要麼用柔情哄住她,可是他卻不知自己到底怎樣做才是正確的!

夏婉音始終沒有再看他,她的雙手握得很緊,整個人處在一種戒備的狀態下,就等著他離開似的。

“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的沒事找事!”擠出這句話之後,莊浩凱終於狠心地轉身離開。這次,他完全揚了軍人的鋼鐵作風,雷厲風行絲毫沒有再拖泥帶水——頭也不回地離開!

房門關闔,室內安靜下來。夏婉音好像失去了渾身的力氣般,癱倒在沙裏,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原以為離婚之後,投入了心愛男人的懷抱,迎接自己的是美好的愛情生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如此慘淡結局。她曾經可望不可及的,如今一樣的遙不可及。這個男人的心腸不是一般的冷硬,根本是她無力撼動的。

哭了大約幾分鍾,她抽哽著自己擦幹淚水。就這樣吧,離開了也好,省得再患得患失。至於他所說的一百萬……她會慢慢想辦法償還給他!

她不會給他做情婦,哪怕再愛也不會!

*

整整半夜不曾入眠,早晨還是甜甜過來叫醒了自己。夏婉音揉著劇痛的太陽穴,鼻音濃重地對孩子說:“媽媽感冒了,你自己下樓買早點吧!”

甜甜是個很**的孩子,早幾年前就能自己批鮮花去夜市零售,讓她下樓買份早點,那更不在話下。

小小的人兒懂事地伸出小手摸摸媽媽的額頭,自言自語地說:“不燒!”然後,她去廚房裏端來了一杯蜂蜜水。

夏婉音強撐著坐起身,喝著女兒給倒的蜂蜜水,淚水再湧了出來。她不敢讓孩子看到自己哭了,便別過身去,催促道:“快去買早點吧,時間不早了!”

等到孩子離開,她悄悄地試去眼角的淚水,慢慢喝幹杯中的蜂蜜水。幹澀的喉嚨得到滋潤,感覺舒爽了許多,心情卻仍然鬱悶沉重。

打量著眼前的一切,真心不舍。她原以為這裏將會是她和莊浩凱的愛巢,沒想到卻隻是暫居的中轉站而已!嘴角浮起一縷自嘲的淺弧,她再次黯然落淚。

*

甜甜買來了豆漿、油條、茶葉蛋,娘倆吃了頓簡單的早餐。等孩子上學去了,夏婉音便打電話給搬家公司。

“喂,搬家公司嗎?”她的聲音平靜到近乎漠然:“我這裏需要立即搬家!”

“好的,請問女士,你那裏的東西多嗎?有沒有提前打包?”對方熱情地詢問道。

“東西不多,我沒收拾!你們過來幫我收拾吧,需要加錢可以商議!”夏婉音淡淡地道。

又要搬家了,她真得很疲憊,什麼時候才能安穩下來,有一個真正的家!她——厭倦了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