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燁看了一眼江馳焰,似乎是在打量他臉皮的厚度,冷笑道:“我不知道,興許,是遺傳。”
江華庭一口老血噴出:“江馳燁,如果我當初,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不如一把掐死你!”
“晚了。”
江馳燁站了起來,睥睨著江華庭和江馳焰:“你們欠我的,欠我媽的,就後半輩子在監獄裏償還吧。”
“別,弟弟!”
江馳焰見他要走,連忙起身,重重的手銬發出聲響。
江馳燁猛然回頭,冷聲道:“你一說這兩個字,我就覺得惡心。”
他今天是來送江氏父子最後一程,沒有那個閑情逸致跟他們續什麼兄弟情父子情。
何況,這兩種感情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擁有過。
出了警局,江馳燁一直沉默不語,坐在車內,搖開車窗,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他依稀還能聽見路人的對話。
“你聽說了麼,江氏集團賣假貨!”
寒風吹起說話女孩的頭發,她和了和衣襟,打了個冷顫。
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冷啊。
“這還有誰不知道?拿廉價有毒的麻痛棉冒充海島棉,還妄想大賺一筆,商品出貨的第二天,就被人給舉報了,幸好我早就知道這江家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賣的東西,我才不敢買呢!”
“我也從不敢買,聽說他們要被送上法庭了,依我看,這種毒瘤,可千萬別判輕,最好,讓他們一輩子都出不來!”
“是了是了!”
葉蘇染輕輕搖上車窗,跟江馳燁四目對視:“你在認真聽別的女人說話?”
還是在她眼前!
“嗯,我想知道,江氏在他們心中,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江馳燁牽住葉蘇染的手,下一刻,他靠在她肩膀上:“老婆,江氏倒了,我終於給我媽報仇了。”
如果僅僅是十幾年的忽視和虐待,江馳燁也不至於讓他們走到這一步。
“那我們能好好休息幾天了,不過……老公你這姿勢,怎麼像個受氣小媳婦?”
葉蘇染“咯咯咯”笑個不停,江馳燁一點兒沒動,輕聲說道:“他們不是說我靠女人麼,我今天就想“靠靠’女人。”
“好了老公,快出發吧。”
葉蘇染推開他,知道他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知道要去哪兒?”
聽她這語氣,好像對自己了如指掌?
“你不是替阿姨報仇了麼,難道還不去看看她?正好……”
葉蘇染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在江馳燁眼前晃了晃,笑道:“上次見阿姨有些匆忙,這次我可是準備了禮物的!”
江馳燁心中感動,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深吸一口氣:“老婆,我媽肯定很喜歡你的。”
實在不用花心思準備什麼禮物。
而且,她現在雖然情況好轉,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仍是沒有任何的感知。
“我要送,你管我呢?”
葉蘇染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大手一揮:“師傅,出發,去人民醫院!”
江馳燁給她係好安全帶:“好的,乘客你坐好了,馬上就走!”
人民醫院。
跟上一次江馳燁來時一樣,他母親還是躺在那張白色的床上,一動也不動。
“媽,我跟蘇染來看你了。”
江馳燁坐在床頭,看著床上的人,拉過葉蘇染到麵前來。
“媽,蘇染還給你準備了禮物。”
葉蘇染連忙從口袋裏拿出那個小盒子,緩緩打開,裏麵是一枚古銅色的戒指,雕刻著大氣的牡丹花紋。
“阿姨,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挑來挑去就選中了這個,沉穩大方,我覺得很適合你。”
葉蘇染緩緩抬起阿姨的左手,取下之前就戴著的那枚銀製戒指,換了上去。
隨後,葉蘇染將之前的那枚戒指遞給江馳燁。
江馳燁看都沒看一眼,隨手就將那戒指一扔,滾到了沒人看見的角落。
“老公,你幹什麼?”
葉蘇染不解,舊戒指不要了,也能收起來,日後看看,倒也有些回憶,沒必要直接扔掉吧?
“這是江華庭送給她的。”
江馳燁垂眸,突然又抬頭,笑了笑說道:“媽,我終於親手把江華庭送進去了。”
一種輕鬆的笑顏在江馳燁臉上綻放,他繼續說道:“當年的事情我查清楚了!江華庭是罪有應得!媽,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在有了我的時候,卻無人照應?”
如果說江華庭是個人渣,那他的親生父親也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