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熙伸長了脖子,看似是認命,其實隻有葉蘇染才知道,那是她對自己的挑釁。
“這條命你要拿去就拿去吧。”
葉蘇染挑眉道:“可以,不過你死亡的方式要我來做選擇。”
葉蘇染歪著頭想了半晌,突然皺起了眉頭,想起昨天淩辰跟她聊天說過的話,笑了笑說道:“我聽說,江南有一種螞蟻,毒得很,無孔不入,喜歡花蜜的味道,但凡是有花蜜的地方,它們會想盡辦法進去,你不是愛用毒麼?要不,你讓我看看,它們到底能不能衝破人體,到達你的內髒。”
南月熙眼前已經出現了畫麵,眉頭緊皺,她是不怕死,可沒有人不怕痛苦的!
“葉蘇染,你會遭報應的!”
葉蘇染點點頭,滿臉都是不在意:“是,我是會遭報應的,我遇見你不就是最大的報應麼?”
“去江南,該怎麼做你們都明白了吧?這個女人,我要確認她的死亡。”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事情她已經見識過一次了,同樣的地方,她不會再跌倒兩次。
“等等!”
見葉蘇染的手下要走,江馳燁趕忙起身,叫住了人。
葉蘇染不解地看著他。
江馳燁看著地上的南月熙,沒有一絲的憐憫,眼裏除了厭惡再沒有了其他。
“如果你現在把解藥交出來,我們還是可以放你一條活路的。”
葉蘇染抿唇,她在聽見江馳燁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料想到了南月熙的回答。
果不其然,南月熙嗤笑一聲,看著江馳燁的眼睛也沒有了愛意。
這個她曾經愛慘了的男人,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我從給她下毒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想過會交出解藥,你們要殺就殺,別再費心思要解藥了,解藥,我絕對不可能給你們!”
南月熙的嘴還是跟以前一樣硬。
“算了,你出去吧。”
江馳燁揮揮手,葉蘇染的手下就出去了。
葉蘇染三個人起身,都看了一眼南月熙和莫誌雲。
這兩個人,應該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了……
夜色已深,葉蘇染率先回了房間。
一直守在門口的淩辰見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忙抓著走在後頭的江馳燁問道:“姐夫,你倆怎麼了,怎麼我今天給你們打電話的時候,老大脾氣那麼差?而且現在,看那臉色——”
淩辰倒吸一口寒氣,搖搖頭道:“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有惹老大生氣了?”
那臉色也太恐怖了!
江馳燁臉色一沉,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有,是一些事情,有些麻煩,淩辰,明天我再跟你細說。”
夜色太濃,而客廳的柔燈有些昏暗,淩辰沒看見江馳燁的眼神是冰冰冷冷的,還在自顧自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都老夫老妻了,還天天鬧矛盾,孩子都五個月了!也不知道消停一點兒了!”
真是難為了他,操碎了心啊!
上樓的時候,江馳燁的眼神更是冷了幾分,今天葉蘇染已經吩咐人要殺掉南月熙了,也就是說,現在她身上的毒沒有任何的辦法。
說起解毒……江馳燁的眼睛一亮,突然是想到了什麼。
緩緩來到房間門前,江馳燁躡手躡腳地打開大門,一點兒動響也沒發出來,房門一開,他站在門口,遲遲沒有推門而入。
“你傻站在門口做什麼?”
盡管是這麼小的動靜,裏麵的人還是聽見了。
或者說,其實江馳燁剛才跟淩辰對話的時候,葉蘇染就聽見了動響。
江馳燁現在十分小心,葉蘇染的心情也無比複雜。
江馳燁歎了聲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心情這麼抑鬱,明明葉蘇染是個孕婦,他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感染到她,露出笑容:“蘇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怎麼會好起來呢?”
葉蘇染也跟著歎了聲氣說道:“這都是報應不是麼?”
葉蘇染半靠在床頭,身上搭了一條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厚的毛毯,輕輕說道:“如果我當時想的不是要折磨她,隻是把她殺掉一了百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怪隻怪當初,她的心腸的確歹毒了一些。
因果循環,最後受罪的不還是她麼?
可憐她的孩子隻有五個月,等孩子生下來,可能都見不了幾麵。
“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雖然,雖然我不能肯定能夠百分百有效,但是,至少也是有些效果的。”